“师父……”李云楼迟疑道,“师父在接见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恐怕要等几个时辰。这样吧,你随我到偏殿静等。”
路上李云楼问起冰儿,天赐趁机道:“师兄,她是我的徒弟,名叫冰儿。”
冰儿忙恭敬道:“拜见大师伯!”
李云楼瞅了瞅冰儿,突然驻足,指着不远处灯笼道:“最近山门香火不盛,门可罗雀,若不是有贵人相助,只怕灯烛都点不起了。冰儿,去把灯笼熄了!”
冰儿望了望天赐,恭敬道:“是!”抬指射出一枚冰针,立时射灭了烛火。
见她出手迅捷,精准狠辣,李云楼捋须笑道,“师弟,师父果然没有说错,你才是师门传承的希望!听闻你与逍遥阁小主已经订婚,又解除了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天赐面露尴尬道,“说来话长,容我细细说给师兄听!”
三人一路朝偏殿行去,天赐细细说起往事,李云楼听得眉头紧皱,感慨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位小主对你是一片痴心,你切不可辜负了人家。之前你说是路过八公山,是不是打算去逍遥阁求亲?”
“哈哈……”天赐笑道,“师兄说笑了,现在我琐事缠身,还没有这个打算,过段时间再说吧!”
李云楼引二人入殿,指着地上蒲团道:“先坐下歇会吧,时辰还早,师父一时半刻腾不出时间。我吩咐人给你们准备点饭菜,你们慢慢等。”
待李云楼走后,天赐小声道:“冰儿,你在这里等着,如果师兄回来了,你就说我去方便了。要是我赶不回来,你就随机应变,明白吗?”
冰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
天赐悄悄绕过偏殿,直奔宫阙而去。穿越第二道宫阙,来到石阶前。抬眼望去,石阶上隐约站着一个瘦弱男子,他样貌清秀,细眉小眼,负手而立,笑意浓浓。天赐暗觉不妙,正要回身,只听男子笑道:“小师弟,别来无恙?”
天赐一惊,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道:“见过二师兄!师兄,师父在见什么人?”
“哈哈……”池坤乾笑道,“估计你也不认识,他是师父的一位朋友。故人来访,师父当然要亲自接待。时辰还早,你先去偏殿等候,等师父有了闲暇,我再去通知你。”
天赐半信半疑,笑道:“我怎么没有听说师父有什么朋友?莫非是名门的人?是不是一位老妇?”
“当然不是,”池坤乾叹气道,“师父性格孤僻,向来与名门不和,最爱结交草莽侠士。这次接待之人既是他老人家的朋友,也是八公山的贵人,没有贵人相助,八公山岂能延续到今天?”
“哦,”天赐若有所思道,“原来是师门的贵人!咱们师门为什么不广收门徒,效仿其他门派呢?每人百两,每年收十个八个徒弟,也足够师门支出了。”
池坤乾苦笑道:“有些事师弟想得太简单,名门分为三类,三大仙山是靠众名门、众门派供养,三大神山是靠十大名门、九大门派供养,十大圣山是靠收徒维持。咱们身为名门,岂能坏了名门的规矩?”
“那为什么不求助商帮?”天赐急道,“商帮财源滚滚,只要与他们交好,不愁师门不兴!”
“师弟格局太小了,”池坤乾摇头道,“江湖各门派全靠商帮维系,而商帮动辄插手各派事务,甚至掌控各派命运,师父是不屑与他们为伍的。”
天赐无言以对,只好缓缓退去。
思来想去,他始终觉得蹊跷,又悄悄从东林绕过,攀岩而上,来到第三道宫阙前。刚要前往紫金殿,身后一人喊道:“师弟且慢!”天赐猛然回身望去,只见来人年近三十,脸庞消瘦,面无神情,正是三师兄于波津,忙上前致意。
于波津一瞥不远处紫金殿,幽幽道:“师弟应该知道师父在里面接待一位至交,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至交?”天赐疑惑道,“师父不是性格孤僻吗?”
“是,”于波津慢悠悠道,“师父是性格孤僻,不过他老人家喜欢结交正直之士,也喜欢接济心怀正义之人,自然交了很多英雄侠士。这些人既是师父的至交,也是八公山的贵人,没有他们咱们师门早就垮了。这次贵人来投,师父不愿泄露故人身份,你还是在偏殿静等,不要打扰为好!”
“原来如此,”天赐喃喃自语道,“看来我来得不巧了。既然师兄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先回去静等,等师父有了闲暇,望师兄替我通禀!”
待回到偏殿时,李云楼已经命人备好了酒菜。见天赐垂头丧气回来,他似乎猜出几分,抬手示意道:“师弟,先吃点东西,师父很快就会见你。”
天赐疑惑道:“之前师父不是说要云游四海,寻仙问道,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