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佑愤恨道:“违抗圣相谕令,是叛教行为。教规《四斩十六罚》第一条可就是‘反叛者斩’。”
天赐背着手,四处张望,满不在乎道:“不劳费心!”
郭嘉佑冷笑道:“四位旗主已经赶来,正齐聚寿州城,你们插翅难逃!”他正要继续开口,眼前一个人影闪过,迅如鬼魅,突然扣住了他脖子。郭嘉佑如鲠在喉,竟吐不出半个字。他此时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天赐,只不过天赐刚才速度实在太快了,他竟然没有看清!
天赐抬手封了他三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又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平生没有受过这般屈辱,顿时怒火冲冠,恨得牙根痒。天赐笑而不语,直奔林深处走去。
天佑一惊,急忙跟上,小声问“师兄,你干嘛去?”
“找东西!”
“什么东西?”
“等下你就知道了。”
天赐一头钻进树林,挥掌起风,飞林绕树,惊起落叶飞舞。待落叶归根,竖耳聆听,果然林深处有响动。天赐循声飞去,一眼瞧见林中枯树旁拴着一匹骏马,马嘴套着笼套。
天佑又惊又喜,急呼:“师兄,这一定是郭嘉佑的坐骑,咱们怎么处理?”
天赐摇头不语,待回到官道,望着额头冷汗直冒的郭嘉佑,皱眉道:“几个时辰后穴道自解,郭旗主捡回一条命,好自为之!”边说边飞身上马,绝尘而去。途中天赐思虑再三,决定掉头直奔八公山东南定珠镇落脚。
傍晚时两人来到定珠镇北,因为身无分文,两人被困在镇外,急得抓耳挠腮。天佑翻身下马,摸着鼻子四处搜寻。天赐惊问,天佑回头诡异一笑道:”嘘,师兄等我一下!”
傍晚时分,进城的人不少,多是镇民,偶尔有一两个骑马或驾车的生人。天赐不好意思学他捡钱,便坐在路边,翻箱倒柜,仔细搜索包裹。包裹已经被翻个底儿掉,除了衣服和梅花锦囊等,并没有一文钱。天赐攥着梅花锦囊发呆,那是香雪海送给他的。他看似淡定,其实已经心焦如焚,左手摸着腰间金牌,一直寻思是否典当了它。
天佑低头寻找蛛丝马迹,找了许久,依旧一无所获。他神色沮丧,不得不垂头丧气往回挪步。
这时一个蒙纱女子骑马路过,余光一瞥,丢下一锭银子。这女子身穿桃花裙,细眉杏目,淡淡刘海,两根小辫身前摇摆。
天佑眼疾脚快,飞身而至踩住银子,假装擦靴,随即抓起银子飞快揣入怀中,小心翼翼东张西望。待女子走远,天佑喜笑颜开跑着回来炫耀道:“师兄,天上掉馅饼!”
天赐大惊,只觉不可思议。待细问时,天佑却贼笑道“我猜那女子八成看上我了,不然不会平白无故丢银子给我!师兄,你觉得呢?”
天赐险些笑岔气,咂舌道“你病得不轻,得看大夫!我提醒你,人家有实力丢一锭银子,必定不是泛泛之辈,我劝你轻易不要去招惹,否则后患无穷!”
天佑急道“我怎么……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她,连名字都不知道!”
“哈哈,有缘千里相会,日后再说吧!”
两人草草下榻定珠镇,晚上八点一刻城门准时关闭,让二人暂时有了一丝安全感。
天佑辗转难眠,想起桃花女子,竟有些恍惚。她是谁,又叫什么名字,神秘面纱下藏着什么容颜……天佑想着想着,不觉失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