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暗恨自己不该图省事没洗锅,纠结了半天,她叹了口气,“相公,你等等。”
说完她回到厨房,把卤鸡和小酒端了出来:“本来是想给相公一个惊喜的,哪曾想你这般聪慧过人,真是没趣儿。”
李棠那双宛若桃花般的笑颜之下,心都在滴血。
“聪慧过人?比起娘子还差一点,要不是你今天说,我还不知道母亲对我那般歹毒。”
张牧之慢慢悠悠的抬起了头,深邃漆黑的厉眸紧锁在她的身上。
这——
就知道他这么晚了不睡没好事,等着跟自己算账呢。
李棠把手里的卤鸡搁在了桌上,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可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你用的是那最不值钱的鸡毛笔,你看大哥二哥吃穿用度……”
鸡毛笔?张牧之脸上神色复杂交错,难以令人琢磨。
倒也多王氏这些年的蹂躏磨搓,不然他又怎能习得一手好字。
“还有呢?”
“我替你打抱不平呢,你干嘛像审犯人似的审问我,我问你,你那两个哥哥来年赴京赶考的费用哪儿来的?二两银子一个扇坠,你是看不见吗,而且你也不是……”张氏亲生的。
话到这里,李棠又卡住,张牧之的身世是他黑化的催化剂之一,现在要是说出来,万一他立刻黑化怎么办?
张牧之幽幽地视线盯在李棠脸上,“不是什么?”
“没什么。”李棠撕下了一只鸡腿递到了他的面前,“说这些没意义,相公,吃鸡腿!”
见着张牧之无动于衷,李棠的心底又没了谱。
想到明儿个自己还得进城帮那小儿推拿,怎么着这事也得跟张牧之透个底。
“相公有件事,我和你坦白了吧,这鸡,还有买笔墨的钱,是我今天进城卖药材给人看诊赚来的,那小儿咳疾顽劣,一次根治不了,所以我——”
“还要进城?”
伴随着张牧之的话落,李棠干脆果断的点了点头。
“明日辰时,母亲他们要去供香祈福,大致酉时回家。”
张牧之眼角都不带抬起的低沉说着。
瞬的,李棠眼神充斥着满满的难以置信,她没听错吧,张牧之打算帮自己掩盖行踪?
到底是良心发现,还是别有居心?
试一试就知道了!
“相公!你肯帮我!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既然咱都处到这份上了,我决定了!今日咱这事就这么地了!”
张牧之惊愕一愣,剑眉拧做一团,余光落在了酒菜上。
该不会,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