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申紧盯着两个人,问道:“肌肉松弛剂,对吧?那你不是应该问问他,现在有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呢?”
“这个事情,恐怕就不用你来操心了。”白芷直起身,笑着对阎申说道:“我那剂量,顶多就维持了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早在我把周警官的手包扎好了之后,他就是可以动的了。”
阎申眼睛看向周天,周天点了点头,声音不大但清楚的说道:“对,我早就可以动了。”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白芷突然跑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想要有所动作的阎申,笑着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从坐下来以后,就没有动过呢?”
阎申不解的看着白芷,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耳朵听到一个急促而来的响声,接着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看到阎申的身体猛的一震,以及那随之而来的痛苦表情,周天转头看着白芷,问道:“你又干什么了?”
白芷没有理会周天,而是对着阎申笑了一下,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够准吗?”
意识到不对的周天刚要起身去阎申身旁查看,就被阎申抬手制止了,他看着周天又在椅子上坐下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插进右腿的猎鱼箭,强忍着痛,问道:“就这么怕我吗?还来这么一手?”
趴在桌子上的白芷看着痛的冷汗直流的阎申,轻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把右手从桌子下面拿了上来。
在把手上的东西“啪”的一声放到桌子上后,白芷才开口说道:“不是怕你,只是这个是郭翁让我带给你的。”她顿了一下,坐直身体,对阎申接着说道:“她的一条腿,是拜你所赐。现在,你们两个扯平了。”
“扯平?”阎申两眼瞪着白芷,反问道:“她这两、三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前呼后拥、大把的钞票,这些才真的是拜我所赐的吧?如果不是我的话,就凭她,这一辈子都别想过上这样的生活。”他吸了一口凉气后,接着说道:“所以,要说扯平的话,我们应该早就扯平了才对。”
白芷低着头佯装思考了一下,抬头看着阎申,认真的说道:“要是这样说的话,我觉得你是对的。”
阎申忍受着腿上的疼痛,不停的倒吸着冷气,眼睛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白芷。
“不过,如果你是对的话,那我听到的故事版本就是错的了?”白芷歪着头说道:“我怎么听说,你之所以会这么的照顾她,甚至不惜动用你跟常继荣那本来就稀薄的感情,来让她接替老四的位子,是因为郭翁在腿被你打断了以后,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呢?”
听到白芷这么说,阎申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白芷轻笑了一下,又说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觉得如果你要是早让郭翁知道,当初她能早些出来,也是你的功劳的话···”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后,又开口说道:“照她的性格,她应该会对此觉得愧疚,甚至自责的想要自杀吧?”
白芷的话音刚落,阎申就仰头大笑了起来。接着,他看着白芷轻轻的摇起了头,说道:“郭翁的这步棋,我真的是走错了。”
“不,你没错。”白芷立马出声反驳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应该会这么做。只花了十万块钱,就能给自己那还没有出来的兄弟买一个过命的伙伴。这笔账可是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
周天不解的在两个之间看来看去。
白芷注意到了他的眼光,就转头笑着对周天解释道:“周警官啊,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我还在基地的时候,我们这位阎警官呢,为了给我收买人心,就以我的名义,帮刚才我们两个提到的郭翁,把十万的违约金给缴了。你要知道,这缴了违约金和没缴违约金,在基地中可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白芷对着周天又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跟周天解释完,白芷又把头朝向了阎申,问道:“这两年里,郭翁一直是在接受你所有的命令行事吧?不管是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还是把一些败类踢出我们的队伍?”
阎申不置可否的看着白芷,伸手从旁边捞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天真的郭翁啊!”白芷摇头感叹道:“一直都认为自己接受的都是我的命令呢。”
阎申冷哼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她确实是够天真的。不过,我一直留着她,也是为了给你留一条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白芷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她猛的拉了一把左手上的那根猎鱼箭的绳子,在听到阎申传来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声后,她才笑着问道:“如果家是这样的话,我还回来干什么?”
痛的满脸冷汗直流的阎申,竟然笑了起来。
白芷用带着怒气的声音问道:“你笑什么?”
“可是,你这不还是回来了吗?”阎申笑着说道:“而且,还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的事。”说完,他又开始大笑。
看着身体已经虚弱至极、脸色苍白的阎申,周天不忍的对白芷说道:“到此为止吧,如果再不叫救护车的话,他会死的。”
“好啊好啊。”白芷笑着对周天说道:“顺便再叫辆警车,把这个坏人抓起来。不过,手机都在他那儿呢。”她顿了一下,又压低声音的问道:“周警官,我能不能问一下,一般像我这些行为,被抓起来后,会怎么判呢?”
看着精神有些异常的白芷,周天轻咳了一声,把头转过了一边,轻声的说道:“这个我说了不算,最后是要由法官来裁决的。”
白芷笑了一下,说道:“我一猜你就会这么说。”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不过,我又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
周天有些难受的转过头来看着白芷,想要再说些别的话,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在这种时候,周天的脑中甚至又回想起,玉山那个他们去了两次的小饭店,以及那个饭店的女主人问他的那个问题:小伙子,那个女孩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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