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家医馆。
聂紫衣正躺在院中躺椅上,摇摇晃晃,忽然三道黑影落到了院子当中,让她戒备了起来。
“谁?”
聂紫衣的手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绣春刀。
可紧接着苏木的声音传来,让她又放下心来。
“是我。”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到苏木带着一老一少,向她走来,不禁有些疑惑,“这两位是?”
“介绍一下,这位是岳青,这位是岳青的女儿。”苏木指着身后的两人,一一介绍道。
听到岳青两个字,聂紫衣登时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快走几步,一把拽住了苏木的袖子,将他拽到了一旁。
“干什么,干什么,注意点影响,有人看着呢。”
苏木没好气的说道,倒也没有反抗,任由聂紫衣将自己带到了墙角。
闻言,聂紫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岳青父女,低声询问道:“你说那个男人是岳青?可他不早就死了吗?”
“有人说谎了呗。”
苏木摊了摊手。
“你是说洛马有问题?”
聂紫衣猛然想起之前在茶铺的时候,是洛马口口声声的说岳青已死。
而她在那之后,也回锦衣卫查阅了卷宗,发现当初处理那场瘟疫的带队捕头,正是洛马。
如今岳青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唯一的可能是洛马在说谎。
“不光是洛马,钱老大也是这次假银票案背后的真凶。”
苏木说着,指着身后的岳青父女,“他们已经答应了帮我们指认真凶了。”
“当务之急,是先将钱老大控制起来。”
洛马乃是六扇门的金衣捕头,若不是铁证如山,不能动用武力将其抓捕,但钱老大就不同了。
他一不是官身,唯一的背景花满楼又是负责此次案件的人,抓捕起来轻而易举。
更何况,极乐楼的动静闹得很大,想必现在钱老大已经收到了消息,若是去晚了,说不定还会扑一个空。
聂紫衣显然也是明白了这一点,当即点点头,回去调集锦衣卫,直奔钱老大在京城中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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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钱宅。
钱老大这些年虽然靠着假银票,捞了大把银子,但是为了不引人怀疑,维持自己廉洁奉公的虚伪面具,所以宅邸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三进宅院。
此时,钱老大正躺在卧房中休息,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阵敲击声,将他吵醒。
“谁啊?”
“掌柜的,是我。”
屋外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钱老大认出了来人,但还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老四啊,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老爷我休息了。”
他声音中的疲惫一点也不假,这些天,一边忙活着假银票的事情,一边又要谋篇布局,伪造证据,着实费了他不少的心神。
可老四却没有离开,依旧立在窗边,沉声说道:“掌柜的,手底下人传来消息,有人去云间寺劫走了岳青父女。”
此话一出,钱老大瞬间困意全无,简单的套了件衣服,推开窗户,问道:“怎么回事?”
窗外,是一个脸上带有一条刀疤的男人,他将从云间寺传回来的消息一一说了,顺便还将极乐楼被毁的事情也交代清楚。
钱老大听了后,顿时坐不住了,在屋子中来回踱步,思忖片刻后,冲着窗户外面的疤脸老四叮嘱道:“老四,你去库房,把银票收拾一下,京城是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