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恍惚了一下。
“大碗是你的,小碗是我的。”南云说。
万山把两只碗全都端起来。
“烫……”南云才说了一个字,他已经大步出去了。
南云咋舌,心说这人的手是铁打的吗?
长方形餐桌,两人相对而坐,南云眼里的特大号碗,对万山来说不过是东北最平常的碗,三五分钟的功夫,一碗面全下肚了。
南云看着他狼吞虎咽,一点也不觉得粗鲁,反而觉得男人就该这样吃饭。
“你真是县城里的小职员啊?”她挑了一筷子面,问万山。
万山“嗯”了一声。
“看着不像。”南云说。
“像什么?”万山问,捧着碗喝汤。
“像……特种兵!”南云说,“飞檐走壁,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那种。”
“你说的是长臂猿。”万山放下碗,连一口汤都没剩下。
南云一口面差点喷出来。
吃完面,南云冲了个澡,穿着一件黑色无袖T恤和一条烟灰色阔腿裤从浴室走出来,洗去铅尘的脸,白得剔透,带着红晕。
她身材高挑,又瘦,阔腿裤被她穿得摇曳生姿。
万山暗暗松了口气。
他很怕南云会穿着真丝睡衣之类的出来。
擦药的时候,南云又哼哼,万山停下来,板着脸说,“你能不能不哼?”
南云仰视着他,眼睛湿漉漉的,“我疼!”
“……”万山闭了嘴,闷头接着擦。
南云接着哼哼。
屋里充满了红花油都掩盖不住的暧。昧。
门忽然就开了。
纪梵从外面走进来,眼前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干什么你们?”
“擦药。”南云说。
“昨天也是他擦的?”纪梵反应过来,很是不悦。
“不然呢?”南云问,“你来?”
“我闻不了那味儿。”纪梵皱起眉,“擦完没,擦完让他快点走,我说你也是,能不能检点一些……”
南云的脸色沉下来。
“你呢?”她冷声道。
纪梵愣了一下。
“我什么?”
南云冷哼一声,对万山说,“你先回吧,明天还是八点出发。”
万山没吭声,继续把膏药给她贴上,才慢条斯理地离开。
纪梵看得直冒火,门一关,就冲南云吼道,“让你找两个女的,你偏找男的,你安的什么心,说什么女的麻烦,对野味不感兴趣,我看你是另有所图吧,怎么,看上人家高大威猛了……”
南云扬手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