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突然变得安静,所有人神情古怪地看着我,吴丽丽更是咬牙切齿,“你真不要脸!”
老太太噗嗤笑出声,“行了,释丫头是个真性情的孩子。好了,这事就到此结束,老薛,去吧,就照经年说的办。”
不管吴丽丽如何挣扎,还是被人带了出去,小短腿也一并送走。
祖宅里一下少了两个人,显得更加宁静。
老太太握着我双手,眼睛往我肚子瞅,“释丫头,你可要好好的,我这个老婆子,就盼着等着你肚子里的两个小娃娃。”
我顿觉亚历山大,不由得挺直腰杆。
离开宋家祖宅时,吴丽丽和小短腿还没走,他们坐在大门前凄凄惨惨的哭,希望里面的人能动恻隐之心,收留他们。但这怎么可能呢,不说大门离别墅远,里面的人听不见,就是听见了,他们也不会动容半分。毕竟,吴丽丽的行为已经触碰了他们的底线。
我下车,将一张银行卡递给吴丽丽,当初在我落魄时,她给了我一只镯子,虽然她图谋不轨,但事实上她确实帮了我。
吴丽丽将银行卡打落在地,用恶毒的目光看着我,“不用你假好心!是你告的密的吧?是你告诉了宋家,让他们派人跟踪我的,是不是?”
我垂眼看她,“不管你信不信,你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与你相遇的那天,我看到了薛云,所以我追了出去。”
吴丽丽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隐瞒得好好的,宋家人一直没发现,就是碰见你之后,被揭穿。”
“随便你怎么想,如果你觉得恨我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些,那你就恨吧!但是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有因必有果,你当初种了什么因,今天就会结什么样的果。说起来,你今天还能全须全尾的从宋家走出来,你应该感谢宋总,多亏了他对你存有几份情。”
说完,我转身离开。说这些话,只不过是希望吴丽丽能对宋家感恩,不要枉顾了宋强的一颗真心罢了。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吴丽丽的人性。她这些年,被物质腐蚀,失了本性,根已经烂透。
“我才不需要宋强的那几份情!那个老男人,以为自己多年轻多帅,他永远不知道,每次看到他又老又丑的身体,我就忍不住想吐!”吴丽丽恶意地说。
“李释,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底,狠狠碾压!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放过你!李释,你欠我的,我总有一天会一一讨回来,我要你不得好死!”吴丽丽披头散发,在寒夜中发出悲怆的哀嚎。
卡宴在快环上飞驰,两旁高大的建筑物不断向后,大街上不像往日那般热闹,即使三三两两几个人,也在寒风中瑟缩着快步前行。
“你不该帮她,她这种人,不值得任何人对她好。”车上,宋经年不赞同说。
我头靠着车窗,“我不是帮她,我是在帮小短腿,不管大人怎么作,孩子是无辜的。”
宋经年抿了抿唇,没再出声。
吴丽丽骗婚丑事揭发,一本离婚证让她与宋家再无瓜葛,我都以为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可没想到作为当事人的另一方,却做出了惊人的反应。
第二天,正要去公司时,宋家祖宅打来电话,要我们马上回去一趟。
我和宋经年急忙赶回去,却见老太爷坐在大厅里唉声叹气,老太太抹着眼泪。一夜不见,他们仿佛老了许多。
见到我们回来,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来,声音哽咽。
“发生什么事?”宋经年问。
老太爷拍了把茶几上的书信,“你自己看。这个逆子,这个逆子啊!”
宋经年快速看完,拿给好奇的我。
这是宋强留的书信。原来昨晚半夜宋强趁着大家睡着,悄悄离家出走了,说是要无意留在红尘中,要去武当山出家。
我不由得唏嘘,没看出来,宋强是个痴情种。
“出家也不错,总比在家自尽脏了家里的好。”宋经年说。
大家:……
老太太被安慰得嚎啕大哭。
***
宋强出家了,湘园公司再一次面临群龙无首的状态。因为接近年底,不好找人,经过集团总部开会研究,暂时由我代理总经理一职。
接到这道任命我很抵触,因为湘园进入销售期阶段,正是最忙时期,忙就会出乱子。
我小心翼翼,每天过得如履薄冰,心里总是沉甸甸的,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果然,没多久,销售部就出事了。
这天,销售部黄经理带着海外销售负责人,匆匆拍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李总,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