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要两相情愿才行。强扭的瓜不甜。
要是硬把他俩凑一对,那结婚后麻烦才多呢。”
徐惠萍灵机一动,例子张口就来,“老余的儿子儿媳就是他们给安排的。
俩人结婚前都不认识,结婚后每天打得可凶了,好几次闹医院去了。”
李瑾也开口帮他们说话,“还有冯老板和候老板的孩子联姻。
两个孩子跟没结婚一样各玩各的,经常被新闻记者拍到。
花边新闻一大堆,严重影响他们企业的形象。
现在的孩子都很有主见,越逼反而让他们越有逆反心理。
咱们还是尊重暖暖的意见,这件事就算了吧。”
见这么多人都为任清暖说话,冯佩蓉也傻眼了。
她想不出咋样才能说服徐鸿远,因此张着嘴看看徐鸿远,又看看徐敬黎。
徐敬黎预感到形势对自己不利,干脆将心一横,走到二老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爷爷奶奶,敬黎在家里这么多年,没求过您们什么。
我只求这一件事,这辈子非暖暖不娶!”
徐敬黎说着竟伏在地上,以头撞地,磕得咚咚直响。
全堂屋的人皆豁然一惊,任清暖更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徐敬黎你够狠!跪地磕头都做得出来!
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么我要比你更狠!
思及此,任清暖突然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五斗柜边,拉开抽屉取出一把大剪刀,打开放在脖颈旁。
众人一见她的架势,无不惊恐侧目,一个个伸长脖子对她大喊:
“暖暖你要干啥!把剪子放下!”
徐敬勋关切起身,想去夺她的剪刀。
任清暖的眼神扫向他,对他暗暗摇头,又走到堂屋正中,目光坚毅望着全家人,斩钉截铁道:
“暖暖此前也没有求过长辈们什么,今日便请全家人为我做个鉴证。
我任清暖此生绝不嫁与徐敬黎。如果非要逼我,我便有如此发!”
说到此处,任清暖一甩长发,将长发甩到左肩。
随后一把握住发梢,毫不犹豫用剪子咔嚓一剪,一大把发丝便被剪断。
周围霎时响起阵阵抽气声,有的长辈甚至惶恐惊呼出声。
剪头发在年轻一辈看来,是再稀松平常的事。
但在老一辈的观念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发也是人生大事,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下,任清暖断发明志,就等于彻底断绝与徐敬黎的可能。
在阵阵低呼和议论声中,任清暖居高临下俯视徐敬黎,眼底一派幽暗,沉淀着一种比仇恨更深刻的东西。
接着她眼里暗芒一闪,将手里的一把头发狠狠砸在他脸上,而后利落转身重新坐回自己位子。
数不清的细碎发丝从自己脸上滑落,散落在徐敬黎的肩上身上。
他怔怔跪在原地,脑海中不住回想着任清暖方才的眼神。
那个眼神,比她上次搧自己一巴掌让他更痛,将他薄如蝉翼的自尊残忍践踏脚下,痛苦得他几乎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