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枣和年糕惊喜的连声道谢。
苏嫣然这边客客气气的将美食分给两个丫鬟一起品尝,而苏雨凝那边得偿所愿后看着不过手心大一个小瓷碗,气的额上青筋浮起,低声骂道:“不过一个做饭伺候人的厨子,也摆起谱来了,还说什么这是大补之物,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当本小姐是个傻子哄不成?”
想起属于自己的一整锅佛跳墙被分给了其他人,连她最讨厌的苏嫣然都有份,苏雨凝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将碗摔在了地上。
上等的白瓷碗最是经不起磕碰,清脆而碎。伺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脸色大变,这个白瓷碗可是一套的,值三百两银子呢,待事后夫人问起来,肯定又要因她们劝不动大小姐罚她们月例了。
苏雨凝发完脾气心情好了,闻着那股带着淡淡酒香的浓香又有点后悔,随手一指身旁的丫鬟,“再去厨房给本小姐要一碗佛跳墙去,若是没了就让厨房今天再做一锅。”
……
这边苏雨凝院子里发生的事被苏夫人捂得密不通风,那边萧子文办事靠谱,两天后,范媒婆就携礼上门,与苏夫人商讨两人的婚期。
苏夫人最近忙苏雨凝的婚事忙的头晕脑胀,好不容易能歇一会,还得琢磨苏婉儿的陪嫁,对苏嫣然的事实在不想操心,直接在范媒婆给的三个吉日中选了时间最近的那个,就将人打发走了。
嫣然院,得知吉日就定在十一月二十一日后,苏嫣然放松下来,找出之前存着的一些料子,缝制嫁衣和嫁妆。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因为苏夫人要教苏雨凝管家,将她看的很紧,让她完全没空出来折腾,苏嫣然这几日除了绣嫁妆就是想怎么经营自己的两文店,充实又无聊。
这样的好日子没过上太久,这一日苏嫣然刚用完午膳,准备午睡一会呢,年糕小跑进来,焦急地说:“小姐,樱桃姐被拦在了府门外,使了钱让人来传话,说是事情有变动,需要小姐您拿主意。”
苏嫣然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去正院请示夫人。”
等苏嫣然好不容易得了可以出门的许可,走到门口的时候,樱桃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一旁拦着她的年轻门房无措的站在那里,“樱桃姑娘,你别哭了。是将军和夫人下的命令,不让人随意进出,以免影响了大小姐的婚礼,不是我一定要拦着你,而且我已经找人去后院寻二小姐了,你……”
苏嫣然上前两步,“樱桃。”
门房松了口气,樱桃抬起头,哭的更凶了。
苏嫣然抽出帕子帮她擦净眼泪,扶着她往外走,门房见状要拦,青枣上前两步,将夫人给的腰牌展示给对方看,门房这才退开。
待走远了,苏嫣然才小声问道:“樱桃,出了什么事?”
她只以为自己和萧子文的婚事有了什么变动,却见樱桃抽噎两下,说:“小姐,绣楼的掌柜毁约,给咱们的瑕疵布有大半是麻布。”
“放在哪里?咱们去看看!”苏嫣然脸色一沉,再也稳不住了,这批货可是砸了她几乎所有的积蓄呢。
樱桃吸吸鼻子,拉着她往前走,“都堆在孙嬷嬷家的库房里。”
在看到实物前苏嫣然还心存侥幸,但等她看到堆了满库房的白麻布,一颗心直往下沉。
樱桃抹抹眼泪,“也是奴婢不谨慎,点货的时候不够仔细,这些麻布被细棉布料包在里面,不打开根本看不出,奴婢只抽了其中几匹布打开来看,确认瑕疵不多就都放过了。”
“不哭了,也不能怪你。”苏嫣然有些头疼,她早该想到了,樱桃一直生活在府里,从未做过生意,怎么可能明白生意场上的猫腻,如果她多个心眼,请孙嬷嬷的侄子帮忙盯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旁的年糕看了都心疼自家小姐,“这种粗麻布,做衣服特别磨皮肤,京都的百姓大多会买细棉布来制衣,若是想卖,只能运到远一点的村镇,而且都是白色的,得先送去染坊染色才成。”这就又是一笔花销。
樱桃都要愧疚死了,整个人都快跪趴在地上了,“都是奴婢大意……”
苏嫣然拽起她,“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要做的是解决它,而不是难过自责。”
见樱桃情绪稳定一些了,苏嫣然又问:“你可去找过绣楼?”
樱桃点头,“但绣楼不认,还倒打一耙的说奴婢调换了货物,栽赃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