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7年8月13日开始的松沪会战,到1944年的豫中会战,大小二十多次战役,每次都有成千上万的日本军人战死。
尤其是后两次长沙会战,更是再创高峰,日军伤亡分别有五六万之众。
小小的岛国,又哪里能够补充如此庞大的战争减员?
哪怕在家的夫妻每晚作爱,女人身上背着枕头随便接受陌生男人的示爱,哪怕在龟田、鹤野、竹里、地头、渡边、井上、松下随处交欢,哪怕所有的孕妇都能一次怀孕,10月怀胎,一朝分娩,顺利养育,也跟不上这样的送死节奏吧?
这样的伤亡,直接导致岛国兵力供应的严重不足,老的小的都开始穿上军装渡海出征。
两月前刚刚结束的湘西会战,更是为日本政府敲响了丧钟。
更要命的是,素来被日本人奉为法西斯楷模的德国,已于5月8日签署投降书。
之前的4月30日,纳粹头目希特勒在总理府地下室开枪自杀。
意大利的墨索里尼政权,则早在两年前就已垮台。
墨索里尼及其情妇的尸体被吊在电线杆上示众。
两名纳粹头目的丧命,让倭国天皇惶惶不可终日,大有兔死狐悲之惊恐。
之后,美国在广岛、长崎分别投下了一颗原子弹,成为“压死”天皇的最后一根“稻草”。
8月15日,惊恐至极的裕仁天皇昭告天下:日本愿意无条件投降。各处的日军听到命令,必须一律放下武器接受投降。
早在天皇下旨之前,日本兵已是自感来日无多,于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开始龟缩在碉堡里混日子。
9月2日上午九点,停泊在东京湾的密苏里号战列舰上,举行了签字仪式,标志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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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外相重光葵代表日本天皇和政府,陆军参谋长梅津美治郎代表日军大本营,在投降书上签字。
麦克阿瑟衔着烟斗傲视群雄的照片,一时风靡世界。
宣布投降以后,倭寇是连“缩头乌龟”都做不成了。
随后,处于中国大陆东部的日军各部,接到上级命令,必须于9月4日下午四点前赶到秦梦某地,接受国民革命军的受降。
于是,这支军容不整的队伍,才会出现在山花烂漫的江南山地之间。
但这次出行,与以往已经不能相比,与五年前藤井他们在排潭那次耀武扬威的出击相比,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那时的他们,气势如虹,不可一世。可现在,萎靡不振,脚步零乱。
马蹄声仍然“格嗒格嗒”,但兵士的牛皮鞋不再踩出自信的富有朝气的步伐,而是“踢——咔,踢——咔”的极其慵懒乏力,外加“沙啦——沙啦——”的枪托拖地声,在长长的石子路上合奏出一支嘈杂的疲惫的几近颓废的哀兵之曲。
队伍之所以会分成前后两拨,是由于出现了一点情况,有几个士兵患了疟疾,上吐下泻,需要让马驭着走,还要队友在马上和炮车上保护着。
几个体力差的,年纪大的,正好以帮助照护病人为借口,懒散地落在队伍后面。
如此,掉了队的人又组成了一支几十人的小分队。
小分队走过庙下村溜光的石板街,在一家小吃店吃过包子、馄饨以后,开上了村东的黑松岭。
话说庙下的这个黑松岭,可不是一般的山岭。
先是从名字上看,就与松树有关。
从远处看,就能见到岭上蓊郁的一片,浓密的树冠在风中起伏摇曳,如波涛汹涌。
接近黑松岭后,只听得林涛如潮。
到了岭上,才知道这里有两片大的林子。坡西是松树林,坡东是樟树林。
两片林子一西一东,一黑一绿,泾渭分明。
黑松岭的西东两侧,都是坡度在十几度以上,长达数里的山径,西过庙下后通桐江方向,东去壶溪和永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