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生见他还在维护金玹知,压低声音:“常识性的东西,就算不特意说明,但人人都应该懂的吧。我们要是还维护金玹知,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看在这孩子家庭背景的份儿上才刻意放水!那么以后,还有谁会参加小毕加索杯?还有谁尊重我们美术圈?”
上升到这个地步,马鹤凡再为小酥宝说话,倒显得自己偏心了,不吭声了。
严衡生见素来压自己一头的马鹤凡不开腔了,挥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正式宣布冠军得主,苏蜜却已经断然开口:
“如果金玹知纯粹是因为犯规而被被免除比赛资格,我无话可说,但如果是有人是为了收受利益,给人开后门,刻意找茬、放大问题,想将第一名踢走,好让其他人上位,那恕我绝不接受。”
严衡生和熊太太不约而同脸上肌肉狠狠一个抽动,仿佛被人戳中不能提的事。
严衡生大怒,刷的站起来:“你什么意思?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吗!叫保安来,将这对母子请出去!”
苏蜜平静道:“我什么意思严老师与熊太太最清楚。你们两个刚才在露台私下见面说过什么,你们也清楚。”
全场哗然。
家长们的目光都落在熊太太身上。
熊太太一个哆嗦,却马上扬起嗓门:“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以为泼脏水到我们头上,就能让你儿子没事?”
马鹤凡脸色却立时严峻下来,示意保安停下来,看向严衡生:“严老师,金玹知的家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衡生咬牙:“我哪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女人看见自己儿子被踢出比赛,就妖言惑众!”
马鹤凡看向苏蜜:“金玹知妈妈,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熊太太也醒悟过来,嗓音尖锐得和土拔鼠似的:“是啊,身为公众人士就能瞎说,诋毁别人名声吗?”
苏蜜只遗憾当时没带手机。
就算将两人刚才在露台上私下说话的事儿,公之于众,也口说无凭。
露台上是没监控的,也不可能拍到两人私下说话的画面。
当然,也不是全无办法。
——可以用特殊能力让他们两说实话。
但这么多人的场合,两人前一分钟还矢口否认,现在突然来个大坦白,是人都会觉得奇怪,就怕之后会引起怀疑和麻烦。
她远远看向熊太太与严衡生,正琢磨着要不要用能力,大门那边响起脚步声,一步一步踏过来:
“不知道严老师在岛国的画展准备得怎么样了。”
男人天生磁性沉稳的嗓音,在偌大的美术馆室内回响。
又如一阵寒风,吹去了馆内的躁动与喧哗。
现场静下来,所有人统统望过去。
霍慎修在韩飞的跟随下,大步跨入。
苏蜜呼吸一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他朝自己递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有两个男家长认出对方了:
“这是霍氏集团的霍董?”
“啊,那是……是苏蜜背后的男人,金玹知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