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婉,陈腾却没有急着离开。他锁了大门,独自走回里间仓库,从堆砌的杂物中翻出两个破旧的烛台。
‘必须起一卦了。’
陈腾照例将烛台放在房间的两个角落,做守灵用。竹签散落在按摩床铺置的红色绒布上。他从中抽出三根。
‘末吉、凶、大凶!’
陈腾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竹签,
这和他的感觉差太多了。
是心境不宁,抽错了吗?
他屏息凝神,决定再抽一次!
竹签在空旷的室内咵咵作响,听起来颇有些恐怖。陈腾想起师父教他的清心咒,连忙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这才敢去碰布上的签文。
“凶、中吉、大凶!”
“怎么会这样……”
两次的结果相差不大,说明他抽得是对的。
‘真就这么倒霉啊……’
陈腾扶额苦笑,从王建风的到来,他就觉得一切隐隐不对。师父曾说他人生中会有一大坎,经历数十年,若能熬过,从此风调雨顺,只手遮天,若熬不过……
“光一个王家就够我死一百遍了吧。”陈腾喃喃道。
收起签筒,陈腾从仓库里翻出一个护身符挂在胸前,锁好店门,然后回了家。
“看来这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啊。”陈腾喟叹。
“但让我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从小时候起,他就比别人更能坚持,更有毅力,相信这次也一样。
回到家后,陈腾洗了个热水澡,很快进入了梦乡。
天海市,警察局。
“俏姐,俏姐!”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警察跌跌撞撞跑进李俏所在的办公室。
“在呢在呢,有事吗?”李俏正在煮养生茶,透明的水壶里漂着一层枸杞、大枣和薏米。
既然已经自愿加班了,她干脆和今天值夜班的人调了个班,这样下次就有三天的休息时间,可以好好去按摩店享受一下了。
“那个、那个江少天不见了!”小警察急忙道。
“什么?”李俏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我和阿雄值班嘛,就去个厕所的功夫……”
这小警察是真的刚来,什么都不懂,做事笨手笨脚的,被分去看守犯人,本意是想锻炼他一下,没想到这就出事了。
李俏轻咬下唇:“阿雄呢?”
“还在看守所呢,哎,俏姐,你别咬嘴了,都出血了……”小警察小心翼翼地说。
李俏都快急死了,一巴掌打在小警察光秃秃的脑瓜上:“谁还顾得上这个呀!还不快带我过去!”
从办公室到看守所有大约五百米的距离,两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察,飞快地到达了现场。
“俏姐!”阿雄见到李俏,差点哭出来。
今天是他第一天站岗,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
家里还指望着他混个大队长光宗耀祖呢!
“人找到了吗?”李俏顾不得其他的。
“没有”,阿雄摇摇头,“但我找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