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英殿内,佳肴飘香,急管繁弦,余音袅袅,歌舞升平。
来往的宫娥、传菜的内侍,赴宴的官员,各个脸上都带着放松下来的喜悦之色。
收到完颜宗翰撤退的消息以后,赵桓高兴的差点没给自己笑嘎过去。
这不,刚一确认完颜宗翰带着金兵离开开封府,便迫不及待的大摆宴席,举办庆功宴,来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
赵桓举着酒杯环顾四周,正要起身说话,突然发现郭京不在。
眉头紧皱,看向黄真,沉声问道:“国师呢?怎么还未到?难道没有派人去请吗?”
黄真弓着身子回道:“回陛下,派遣去接国师的侍卫回来说,未曾寻到国师。”
“许是国师有事耽搁了。”
赵桓听到这话,脸上笑容逐渐收敛,放下酒杯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国师如今真忙啊!朕都不知道国师怎么会如此操劳,也不知是被何事缠身了。”
赵桓这话说的酸溜溜,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想当初,国师做什么,那可是从来不瞒着他,第一个和他商量。
现如今,他一天天都见不到国师的身影。
今日庆功宴,明明昨夜他见到郭京的时候,就已经说了。
可今天,他还是没来。
呵呵……
真是退敌的大功臣啊!
黄真迟疑了下,说道:“兴许是做法之事,奴婢曾听闻,有些秘法若被没有道行的人得知,会令人折寿。”
“国师此次做法,让天兵下凡附身六甲神兵,庇佑六甲神兵毫发无伤,斩敌无数。奴婢想着,天兵要请下来,应当也要送回去。”
黄真这可真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在给郭京说好话了。
没办法,惹了陛下不开心兴许还能活,倘若是惹了国师不开心,那真是谁都庇佑不住。
君不见,那逼得陛下日夜惶恐不安,偷摸掉眼泪的完颜宗翰,都被国师收拾的服服帖帖,灰溜溜的走人了吗?
赵桓鼻子哼唧了一声,也没搭话。
他看了一圈后,眉头又皱着说道:“那李纲和张叔夜怎么也没来?”
这是庆功宴好不?
结果大功臣一个都没来,净是些议和派和中立派在这吃吃喝喝,这像话吗?
这一幕若是被史官记录下来,他赵桓岂非要丢光了脸面?
黄真如实说道:“张相公身中三箭,强撑着作战至最后,现下在府中卧床养伤不方便过来,但张相公派遣其次子张仲熊过来了。”
黄真说着,指了指下方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
这青年身上也挂了彩,但是相比较起他爹张叔夜和他哥张伯奋却是要好太多了。
张伯奋也是身上多处受伤,这父子俩估计至少要在床上休养大半个月才能下地。
受伤虽重,但是毕竟身上有盔甲,还算好。
更难受的还是累,几乎都是战至力竭,最后都没力气了,全凭一股毅力支撑一口气。
现在放松下来,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那酸痛的滋味,简直不敢想象。
反正比一天爬十来趟泰山都要累。
赵桓点头道:“回头安排太医院的太医过去给他们父子看一看,另外从朕私库内找一些疗伤的药材也一并送过去。”
交代完,赵桓又问道:“李纲呢?”
“李纲相公昨日短暂休息过后,今天便又去安排战后处理的事宜,他现如今在清点折损人数,稍后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