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可也得有“柴”可拾。三个人在各个房间里一阵翻找,都没有找到银色的笔记本。
林霄急得一头汗,只要想想待会司徒月的眼刀子就觉得心里发虚。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受这份气?
还不是为了能让司徒月说出十七年的事情。所以,抱怨什么的都免了吧,继续找。
走出办公室,林霄去了大教室。大教室四面都是镜子和把杆,还有二十几个整理箱。把整理箱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脚边。舞蹈鞋、球、棍子、废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找到不知道第几个箱子的时候,从里面扒拉出一件薄露透的纱裙出来。林霄拎着裙子站起身,从学术角度出发,琢磨着:这东西穿在身上能遮住哪儿?
“哎呦。”白墨轩站在教室门口,看到他手里的纱裙,眼睛一亮,“你这是儿童舞蹈教室吧?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瞧瞧,哈哈哈,林霄,这谁的啊?”
“我哪知道谁的?”
“给我看看。”白墨轩伸手去抓。
林霄急忙避开他的手:“别看了,这东西好像还挺贵的,弄坏了就不好了。”
“给我看看。”
白墨轩非要看,追着林霄往前走。林霄踩着满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后退,一个不留神踩着了球,整个身体腾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司徒月闻声走进大教室,看到满地的东西蹙蹙眉:“找到了吗?”
“没。”白墨轩笑哈哈地说,“林霄摔了一跤,没事。”说这话的功夫,往地上看了一眼。
司徒月也看到了。
林霄趴在地上,半撑起上身捂着脑袋,一动不动。
这一摔的确有些疼,可也不是疼的起不了身。林霄捂着头,是因为眩晕。
眩晕中有零散画面浮现在脑海。那是他自己,不,是镜子里的自己。面容狰狞,神情愤愤。镜子里好像还有一个背影,太模糊了。镜子里的自己向对方大喊大叫。
——还是自己,换了衣服。在对谁大叫“滚出去!”
头好疼!
——镜子里的自己抡起一把椅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把地面砸出个坑来。
不行了,头太疼了。
——还是自己,又换了衣服。手拿着棍子,轻轻点拨着一个孩子的舞蹈站姿。
林霄的异常吓着了白墨轩:“你怎么了?不是摔到脑袋了吧?”说着,前去搀扶,“林霄,林霄?”
司徒月狐疑地蹲下去,侧头观察林霄的状态。他的面色苍白,脸上布满了汗珠,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没有焦点。这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司徒月忽然出手照着林霄的额头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林霄!”
“啊?”林霄醒了,从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中清醒过来,惶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白墨轩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林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出现了幻觉?是幻觉吧,林霄想。
“你没事吧?”司徒月轻声问道。
林霄摇摇头:“没事。”他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的狼狈样,说话间扭过头,“刚才就是晕了一下……”眼神飘忽的时候,猛地看到不远处的地板凹了一大块。
瞬间,林霄的头皮发麻。
方才的“幻觉”里,自己抡起一把椅子砸在地上,把地板砸出一个坑来。而这个坑就明晃晃地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幻觉。居然不是幻觉!
“林霄?林霄!”
林霄是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紧跟着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