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蕊才不相信华子建会懵,他蒙别人还差不多。
但反过来一想,这件事情其实这样解决也是挺好的,不是吗?难道自己真的愿意去那个什么央视吗?自己真的愿意和华子建天各一方,难以朝夕相处吗?肯定不是的,在说了,央视那里面藏龙卧凤的,没有天大的关系,在那里面自己也就是一个跑堂的。
而且自己最头疼华子建这种撞懵吃象的样子,他就像一坨滚刀肉,和他也扯不清个是非曲直来,江可蕊只好罢了。
两人回到了公寓,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华子建这两天是饿狗落到粪坑里饱餐了几顿,现在一时也没有了战斗力,两人坐了一会,江可蕊就说:“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到哪去?”
“不告诉你,跟我走就是了。”
华子建也就二话不说了,站起来准备走。
“知道我带你去哪吗,就准备走了?不怕我把你卖了啊?”
“不怕!你卖我,我给你数钱。”两人都笑了。
江可蕊开车带着华子建出了省城的城区,一直往北走,渐渐的就到了郊外,一路上华子建也不问去什么地方,他有点疲倦了,靠在了座椅上眯着眼假寐着。
江可蕊就挑了一首很抒情的歌曲放着,一面开车,一面不时的幸福的看一眼华子建,两情相悦才是真真的快乐,这些天来,自己其实也过得很累,很难受,现在好了,以后自己就要永永远远的陪伴着他,每天可以看到他,不用思念,不用惆怅,多好啊。
车还在奔驰着,最后他们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僻静的旅馆,老板娘眼神活泛,殷勤地安排好他们的住处,又安排他们冲澡。
华子建这才知道,江可蕊带自己到了一个温泉小旅馆。
华子建心里也很高兴的,他记起了自己和江可蕊在洋河县的时候,两人一起洗温泉的那美好时光了,看来江可蕊也是没有忘记那浪忙的时刻,今天她要带着自己重温一次。
一个十六七的女孩走了进来,说:“我带你们到后面温池去吧。”
女孩长的很清新,就像外面刚刚长出的嫩草一样,看上去水灵灵的。
女孩带路来到店后一个露天小温泉,周围树丛掩映,地面是鹅卵石铺地,一尘不染,华子建和江可蕊都穿着宽大的浴衣,履着拖鞋也踢踏踢踏跟着走。
华子建一身灰白条相间,江可蕊是粉色的还有绣花。
泉水蓝汪汪的,清澈见底,一股硫磺味。那个女孩把一木托盘放在泉边,托盘里放着粗瓷的酒壶和两个小碗,碗里各盛半碗微黄的烧酒,女孩说这是当地人用玉米自己酿制的烧酒,劲很大,但口感很好,一点都没有勾兑过,女孩微笑地伸手示意他们可以泡了,然后礼貌地躬身退去。
“啊哦!好舒服!”华子建在水里夸张地惊呼着。
酒至微熏,两人都有些燥热,她瞟了他一眼,他一下子抱住了她,把头埋在那柔软的温柔之乡,她闭上了眼,睫毛上的水珠闪动着,蓝天白云也在微细中转动。
两人终究还是要依依不舍的分别,华子建看着身后一直伫立的江可蕊,心中也是充满了眷恋,他感觉这次的省城之行很不错,收获也是很大,不仅和江可蕊和好如初,还让仲菲依答应了拨款的事情。
想到拨款,华子建就想到在昨天仲菲依那个很不好意思的电话,在电话里,仲菲依说那天自己喝醉了,好像还吐了,都是华子建收拾的,她很感谢。
华子建就说:“这有什么关系呢,你忘了在洋河县的时候啊,有一次我喝醉了,也是你帮我收拾的,还帮我洗了臭袜子,呵呵,现在总算是扯平了。”
仲菲依说:“你还好意思说,你那袜子臭的,唉,明明就是一个柳林市的土人,偏偏还有一双香港脚。”
两人大笑一通。
华子建微微的笑了笑,看着前面车窗外笔直的道路,心中也很奇怪,自己现在为什么老是喜欢回忆过去,难道这是衰老的表现吗?
他说不上来,反正最近这大半年的,自己总是喜欢回忆,或许吧,是因为自己在洋河那段时光是自己最美好的时光,一霎那,华子建就想到了华悦莲,好几年都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过的还好吗?
华子建就东想西想的,坐了一路,不过这样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帮他打发了这好多个小时的旅途寂寞,到新屏市的时候,天也黑了,车就把华子建一直送到了竹林宾馆。
华子建带着司机在宾馆的餐厅叫了几个菜,吃了起来。
竹林宾馆总经理龙惠鹏鬼使神差般的到餐厅来了,一见华子建在,那一下又兴奋起来了,不是喊着加菜,就是说让上个汤,见华子建没有喝酒,又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弄了一并酒来,坐在华子建身边,看着华子建吃饭,那个话啊,就犹如长江之水一样,滚滚而来,滔滔不竭。
把个华子建烦的啊,可是说也不好说,明明知道人家是在巴结自己,讨好自己,你想说点什么也不要意思啊,那就只能听吧?
这顿饭华子建吃的真是毫无乐趣,司机是知道华子建的习惯的,但司机也不好说,只是偶尔抬头看看华子建,和华子建相视笑笑。
华子建只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但效果还是没有多少,吃完饭总经理龙惠鹏又跟了回来,又是那老一套的呵斥服务员,一听说华子建想洗一下,他就亲自到卫生间给放水。
放水就放水吧,他还不断的在池子里试着水温,手上试下还怕不准确,还要弄点水在自己的额头上试试,生怕烫坏了华子建。
华子建暗自摇头,直到水放好,这龙总才不得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华子建的房间,他总不可能看着华子建光屁股吧?两人又没有基情,对不对?
华子建美美的躺在浴池中,让暖暖的温水泡着,想要解除自己这几天的疲乏,但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放屁都能把脚后跟砸疼,正在华子建泡的好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擂门声,是擂门,不是敲门,这样的情况还是不多见的,一个副市长的门有人敢如此无所顾忌的擂,这倒是很少见的事情。
华子建心中疑惑着,该不会是宾馆失火,或者发生地震了吧?他不得已,站了起来,用浴巾随便的把自己围了一下,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