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对成诚先生的情况很熟识了?”
蒋梦点头,说:“成哥原先有个家庭,但在他先前入狱的时候,妻子和他离婚了,并带走了孩子,后面就再未联络过,成哥甚至不知道前妻和孩子现在在哪里,状况如何,他经常叹息,说他没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也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还常念叨他的孩子如果在身边,现在应该上了高中、甚至高中都毕业了吧?”
“嗯,那么问一问关于案子的事……那天成诚去取钱,公司里都有谁知道?”
蒋梦显然对洛静问及这个问题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都知道吧,因为这是固定发薪的日子。”
“当时有谁行为异常,或是出去过较长时间的?”
“没有啊。”
“请你再想想。”
蒋梦觉出不对了,咦了一声,说:“警察同志,你们难道是怀疑我们公司的人?不会的,诚哥对他们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害他呢?你们一定是想错了。”
洛静强调说:“这个问题很重要,请你仔细想一想,有谁当时行为异常或出去过?”
“没有,我不记得有谁出去过,上班时间公司里是不能随便离岗的。”
“那么,李冬敏有没有出去过?”
“冬敏?”蒋梦吃了一惊,说:“他应该不算吧?我虽然是诚哥的秘书,但主要是为他安排一般的事情,处理好公司内部,对外主要是冬敏在帮诚哥,像是交际应酬,喝个酒什么的,我不行的。”
“李冬敏不是会计么?”
“他是会计啊,但我们公司职位上没那么多硬性的界限,冬敏主外、我主内,一直是这样。”
“‘冬敏’?你和李冬敏关系亲近么?”
蒋梦脸上稍微羞涩,说:“我和他是男女朋友,三个月前才确定的关系,还是成哥撮合的。”
“明白了,那么公司在外如果和什么人有什么矛盾,除了成诚,就是李冬敏知道,是么?”
“是的……”
一行人离开了诚品公司,旁听完了整个问询过程的小张说:“组长,最可疑的果然是那个李冬敏,被问的时候我看他有所隐瞒,我建议重点查他!”
小胡兴奋地说:“我就说吧,这小子那通电话很可疑,他就算不是真凶,也是主谋,肯定有帮凶!”
老柯这时也点头,说:“我监视宿舍的时候,李冬敏确实很急迫地想提前了解警方会问什么。”
洛静有了决定,说:“第一,调查李冬敏的资料及关系网,重点关注他有没有来路不正的朋友,第二,通过电信商查找案发当时他打电话时的具体位置,最好有相应监控记录做证实,第三,李冬敏不住公司,派人监视他的居所,注意来往人士,尤其夜间,若有外出随时汇报。”
“明白!”
洛静见方乐没表达意见,还有些走神,就问:“方乐,你在想什么?”
方乐被打断思绪,说:“啊,没什么。”
他的确在想事情,想一个细节。
蒋梦说她和李冬敏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是成诚撮合的,一个老板会刻意撮合他的秘书跟会计谈恋爱么?是非常信任他们?
还有蒋李二人确立关系是在3个月前,蒋梦资料记录28岁了,这个年岁不小了吧,3个月前有没有谈过恋爱结过婚?如果一直是单身那就诡异了,她进公司近十年,也就意味着18、9岁之后一直无对象……莫非是那类喜闻乐见的因由?
算了,目前还看不出这跟本案有什么关系。
往下的调查似乎验证着李冬敏的可疑性。
虽说其社会关系网还未彻底理清,但根据电信商的记录,李冬敏打那通电话时的地点就在案发现场区域里,而根据诚品公司附近的公共监控,显示8点40分的时候,李冬敏从侧面车库将公司那辆二手宝马开了出来,这就怪了,他的老板8点20分出门前往金湾银行,他为何没有开车去送呢?这一下就符合了前头方乐提过的凶手或帮凶坐车监控(乃至逃离)的模式。
这种高度的可疑下,派人监视他也就理所应当了。
鉴于洛静夜里要留在分局,方乐也选择留了下来。
见方乐回分局后就在研究死者成诚的那部手机,洛静问:“你在研究什么?”
“啊?”方乐反应过来,说:“我在看他的联络簿还有通讯记录啊,看里头都有谁,和他亲疏远近如何,跟谁打电话频繁。”
也就是梳理里头的可疑熟人呗。
洛静说:“你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