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闲以为江月白会说,“可是太后不让我到处走动。”
哪知道,江月白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身子感觉软软的,四肢酸痛,没有力气。”
好久没有练舞蹈基本动作了,四肢酸痛。
姜闲心想,这哪是接来慈宁宫养病,这是把鸟儿圈在笼子里养着,怕是会憋出毛病来,再治上十天半个月的。
但口头上却说着:“贵人不必担心。贵人的身子比常人要康健,臣会把药方做些调整,只要按时吃药,好好卧床休息个几日,恢复了元气,必不会再胸痛发作。”
一听要“卧床休息几日”,江月白便浑身不得劲,心口怎么真地突然猛地疼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皱着眉头,以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这猛地一下心悸让她有了极其不好的体验,因为很像她上辈子心梗猝死前的感受。
这西子捧心的姿势好标准。
【系统提示:第二课“容颜不老”实践课考试得分A+。】
听到播报,江月白吃了一惊,这根本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不过是心心念念这门考试,不知不觉中把这项技能融入到了骨子里,形成了条件反射。
姜闲大吃一惊,昨日美人为何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虚弱,莫非真是肺经受损,只是没有检查出来。
“贵人,你脸色欠佳,可还有何处不适?可否伸出手来,让臣再查一查。”
“刚刚胸口猛地剧痛,还有些心神不宁。”江月白好怕自己才十六岁又猝死了,胆颤心惊地小声说道。
这份真实的脆弱担忧,简直完美复刻了西子老师的内在神韵。
搭上江月白的脉搏,却又发现没什么异常,脉象和昨日一样,十分强健有力。
看来还真是心病。
姜闲见过数不清的各种疑难杂症病人,心磨损得很结实了,从来不耐烦安慰甲方,此时却情不自禁地安慰着:
“贵人应该不打紧。就微臣看,只是受了点惊吓。臣给你扎几针,再专门配上两副药,自会药到病除。”
温和得就像在哄小孩。
姜闲从医箱里拿出一个装了一排银针的布包,便给江月白头顶上按照穴位,扎上了银针。
这个过程里,江月白一直睁大双眼,紧攥着拳头,紧抿着唇,漠然而警惕地瞪着他。
显然对扎银针十分的排斥和防备。只是在努力克制着,配合他。
这副架势,让姜闲毫不怀疑,假如一个不合适,江月白的拳头便朝自己的脸上砸过来。
姜闲检查好银针,时不时地捻动着,“尝试着放松。不要如此紧绷。松开牙齿和嘴唇。”
江月白不回答,依然配合着。
有些针还会有热感,那是姜闲从末端进行了加热。
扎银针竟然没有相像的那般恐怖。甚至,在姜闲拔掉银针时,江月白感觉整个脑袋热乎乎的,很松弛舒适,禁不住打了个呵欠。
“先睡上一觉。一个时辰后,我会派人把药送过来。药有点苦,要趁热喝。”姜闲收拾好银针,从医箱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陈皮蜜饯。喝完药可含上一片,就不会太苦。”姜闲微笑着交代道。
说完,才觉得有些失态,赶紧板起面孔,一脸严肃模样,“还可以润肺止咳。一举多得。”
拎起医箱,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