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正月,明明是放假,皇帝却要加班当牛郎,给后妃发福利,以示雨露均沾。以前就几个人的后宫也就罢了,如今二十多个人,怕不是要做累死的黄牛。
当然只是象征性的。也不是说真要每个都睡一遍。
叶妃排在第一位侍寝。典型的人菜瘾大。江月白感觉皇上对她大概真没有心。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他竟然还能发生关系。
结果李北辰告诉他,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个。因为是叶妃哭着拉着要侍寝。他都被搞得硬不气来,还得强行硬气来。
这大概就是飞蛾扑火吧。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拼命地索取。
李北辰沉默了许久后告诉我,其实懿贵妃小产后也是这个样子。身子虚空亏损的厉害,却还总是想抓住渺茫的希望,不敢放手。也因为生病,渴望爱与关心。
江月白不再问下去。或许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执念吧。没想到静儿姐姐以前也这样。
本来很欢乐的春节,被这一波搞得挺悲哀的。
卢婕妤跟江月白吃火锅的时候说,不是所有人都有理智,很多人都是跟着感觉走,不考虑后果的。而且她见过华妃的家庭。叶相就是那种自己没有主见,宠妻灭妾,重男轻女,在家里当甩手掌柜,对女儿懒得管教花心思的那种人。所以叶家的女儿都是野蛮生长,叶家的男儿都是棍棒下长大。
江月白有点理解叶家的女儿为何都是这个样子。叶家两姐妹都严重缺爱,家庭内的尊卑次序混乱,缺少分寸感。她们的母亲,尤其是华妃的母亲作为主母没有被尊重过,太害怕失去男人的宠爱,也就难以懂得自爱。
江月白终于忍不住问了卢婕妤一个问题,虽然她想查但一直没有查,“卢妹妹,你哪个月的生日?”
“八月初一。娘娘怎么了?”
江月白喝了口枸杞水,“没事。挺好的。”
原来你是处女座的小姐妹啊。怪不得。她早就怀疑卢婕妤嫌弃皇上“脏”,无心走侍寝争宠路线。
后来几天顺着就是崔嫔、包嫔、萧昭仪、吴才人。吴才人感觉很突兀,江月白也这么觉得是,以为上次的假山剧情有什么翻转。然而没有。一切如旧。
到了元宵节,李北辰例行赏花灯。
去年孩子们都还是小毛头,什么都不懂。今年就不一样了,明明走路还走不太稳当,非要自己拎在手上,自己在地上走,玩得不亦乐乎。
一群小孩又是叽叽咕咕地讨论谁的花灯最好看。攀比是人类第一大属性。
当晚李北辰按照规矩宿在坤宁宫。不用江月白说,他自己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干干净净的,还觉得自己脏。然后很乖地睡在一个小角落里,不去碰江月白。毕竟他觉得自己也挺像鸭子的。
到了后来,又忍不住死皮赖脸地去抱江月白,还振振有词地说,“春天播种秋天收获。我是天子,给天下黎民做个勤劳老农民的样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下个月你再抱吧。这个月你就还是想睡哪睡哪比较好。我嫌弃。”
临时把嫌恶心改为嫌弃。
“我也嫌弃我自己。咱们就别互相嫌弃呗。”
“”
“我也是没办法的。老婆别生气了啊。”
“”
后面的半个月名义上隔一天上一次朝,实际上天天都很忙,各部大大小小的事情实在太多。
比如这个高层次人才引进方案。去年只是有个框架。如今人家把人给弄过来了,怎么安排,怎么用,怎么管,怎么考核都要有套体系。
万一领了赏钱,过两个月就跑了该怎么办。古代又不像现代边境设置那么规范,查得那么严。人家随便就可以溜了。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安排办公室,安排秘术、马车和老婆,再就是奖金分期发放。通知已有的正规口岸或者船航,如果有外国人要搭船出海,必须要有传胪寺、皇帝盖章的文书,否则视同合谋。
如此之类规章制度的设置,都在细节处,需要反复斟酌讨论。总之就是忙得很。
鉴于去年劳有所得,辛苦归辛苦,卷归卷,年终奖给得比较丰厚,臣子们都很卖力。
接下来的十五天又召了五个,实在召不动了。里面包括萱良媛、睿昭仪、卢婕妤、柔婉仪、陆贵人。
正月里的任务圆满结束,合计十个。等着接下来两个月开奖。
从二月开始,每逢初一十五,江月白晨会时都把葛院判请了来,给每个人号了脉。连号数次,只号出来了一个睿昭仪。她得知自己高中,激动得眼泪汪汪,觉得祖坟青烟有三丈高。
之前的经验,让李北辰自信心十足。本以为至少一波操作下来,应该有三四个,至少也得有两个吧。谁知道只中一个。
不过想想跟江月白持续做了那么多次没有保护的,直到九月才怀上孩子,他又觉得这样的结果很正常。
找来姜闲询问,蛊毒后遗症是不是对那方面有影响,姜闲说寒凉之气太重,无论男女都不易有孕。如今这样,算是难得。
而且之前几个月与江月白有些纵欲过度,导致身体寒性增强,正气不足,加上女子还有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十之有一很正常。
到了二月收到了安北王报喜,安北王妃在正月十六生下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求皇上赐名。李北辰赐名李承安,送去了大量的粮食和物资,祝福小世子平安顺遂一生,也表达了希望边境和平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