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听说原来孔幽也要靠家主弟弟,才能在宗门立足脚跟时,他的脸上不免有一丝鄙夷。
既然如此,还在鸦首山混什么呢?回孔家被他弟弟养着不就完了。
然而孔幽不,他还要赖在鸦首山,哪怕自身的实力大大下滑,远不如前。
梁逸天对孔幽不屑一顾,连带着对孔暝也有了看法。
这孔暝该不会是有什么把柄在孔幽手上吧?直接把半个家划给自家兄弟。
就算是亲兄弟,又算什么?像他们梁家,亲生父母都能和儿子划清界限。
照他看,还是孔幽烦人。估计是孔幽打亲情牌,求他弟弟帮他说话的。
坐在对面的孔幽,虽然听不见梁逸天的心声,但他也知道,这人绝对没说他什么好话。
他要是能听见梁逸天说他靠孔家靠弟弟,估计还要非常坦然地承认。
打亲情牌怎么了?
有牌不打,难道要像上辈子,任由好牌烂在手里,他自己含恨而死吗?
敲玉尚未正式开始,两人各坐各的。偶尔目光交错,尽是探究打量。
除了孔暝,梁逸天也是个很好的八卦对象。
“光顾着看孔暝了,那不是梁家的小儿子么?”
“被扫地出门的那个?他怎么在这儿。”
“他加入鹤云宗了,有好些年了吧,据说在那里混得还不错。”
“鹤云宗?那种邪门的鬼地方,能出来什么好人。”
梁逸天听见众人的议论对象从对面的孔家家主变成了他,眉心一跳,心中不耐烦。
这时他抬起头,看见坐在对面的人,对方淡笑着重复“不是好人”四个字,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此时握着铜锤的两位小厮跑到两个客人身边,轻声说一切准备就绪,是否现在开始敲玉。
“开始吧。”
孔幽说道。
对面的梁逸天也对着小厮一点头。
主持整个敲玉仪式的是刘管事,他换了身暗红色的衣服,袖口仔细地挽起一截。
在他手中是一个手持铜铃,面前一张案台,上面摆放着一本空白的册子、毛笔和砚台、还有一个小香炉。
香炉里面只有一炷香。当香燃到底后,碎瓶最多的就能带走洗髓丹。
刘管事最后整理一番衣领袖口,清清嗓子,右手握住摇铃的手柄,有力晃动。
叮当——
叮当——
摇铃响起,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