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女证人……
孔暝大抵在心中有了答案,但他不急着追问,而是瞥了一眼孔幽的表情。
孔幽一脸乏味,甚至在玩衣服上的带子,看来他对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好感,也不耐烦。
孔暝转过头。
他没有质问许曜,而是盯着穆若雪。
“你说你‘没有听见’,这句话是有歧义的。没有听见,不代表邱成河没说。但你这一句没听见,却把家兄孔幽直接推向火坑。”
“我……”
穆若雪哑口无言,孔暝又淡淡地补充几句。
“我能理解你不愿得罪邱家,但也不能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鸦首山是这样教你的么?我想应该不是吧。”
孔暝不像孔幽,他不是鸦首山的弟子,无须顾忌这些劳什子同门情谊,他有一说一,直接点破穆若雪的心思。
穆若雪心底发虚,但她平日说一不二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有人和她顶嘴,她下意识怼回去。
“我都说了是我没听见!至于其他人怎么去想,那与我何干?你凭什么质问我?我师父对我都没像你这样咄咄逼人!”
穆若雪自己一吐为快了,她师父道缘长老汗流浃背。
这蠢丫头,快别说了!
平时欺负欺负同门也就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和孔家家主叫嚣?
孔暝不认识穆若雪,他只是顺着问一句。
“你师父是何人?”
没等穆若雪回答,孔幽忍俊不禁,乐了。
孔暝留心着孔幽的神色,这会儿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又瞄了一圈在场所有人的神情。
李堂主那双眼睛藏不住事儿,不时往道缘身上瞟,道缘尴尬地咳嗽一声。
孔暝心下了然,点到即止,不去深究。
他转而望向同样流着冷汗的许曜。
“你方才说,这位女弟子劝你和邱成河不要争执。此言当真?”
孔暝没有遗漏这句话。许曜方才在慌乱间吐出来的一句,应该是真话。
“我……”
许曜也怪自己的嘴太快。
这句话完全暴露了当日的情景,他和邱成河正是因为孔幽霍茗一之事而起了争执,穆若雪在这时横插一嘴,让他们别争吵。
现在孔暝追问,他只好找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