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暝要的不止是清算。
他还要鸦首山将孔幽的名字,从他们宗门的宗谱之中勾去。
鸦首山不配拥有孔幽,这个宗门根本就是他的人生污点。
孔暝要他兄长走了也要清清白白,和鸦首山彻底划清界限。
鸦首山失约在先,逼死了孔家的子孙。
他们孔家和鸦首山结下的世代魂契,也要从此画上一个句号。
“划清界限,已经是我足够仁慈了。盛宗主,你应该清楚。”
孔暝这样说着,亲眼看着盛荣将孔幽的名字用灵力从宗谱上抹掉,毁掉了那块写着“世代通好”的魂契石。
从此,两家不再有任何瓜葛。
孔暝整整在鸦首山待了两个月。有他在,鸦首山的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而在千里之外的鹤云宗——
身着紫衣的人影自半空翩然飘落,身落剑起,剑的弧光划过天幕,瞬间击倒了三个修士。
鹤云宗的弟子人均精力旺盛,没有任务可执行的时候,他们就在宗门内打自己人。
所以这偌大的几个山头,经常是破破烂烂的样子。负责修理的弟子就算过来修缮,也不把它们修得特别完美。
反正最后都要烂。
只是自从某人进山之后,破烂的地方更加破烂,烂得连鹤云宗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可想而知是有多烂。
那道紫色的身影落地,落叶挂在衣摆,被随意地挥剑拂去。
他脸上戴着白色的面具,面具没有任何图案,甚至有点破旧,看上去仿佛是他随手从哪里抢过来的。
这人正是本该“死去”的孔幽。
“已经第十四天了,还没打够?”
那些鹤云宗的内门弟子足够顽强,就算被打得浑身散架了,下一秒也能拼凑拼凑,让自己再站起来。
要不是贺鸿煊出来阻止,其他人恐怕还要继续。
“新的瑶台令来了,挂在穿云堂,先到者得。”
他话音刚落,所有的弟子在瞬间不见了踪影。
孔幽摘掉脸上的面具,这玩意儿只能糊弄一下普通的内门弟子。
这几个真传早就知道他是谁了,没用。
他一抬手中的普通铁剑,指着手无寸铁的贺鸿煊。
“贺师兄也要跟我比试一番?”
贺鸿煊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将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