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牵着方衡的小手,看着他百无聊赖地把手里的药包晃过去晃过来。
“妈咪不让你出去玩,所以生气了?”方月用力握了下方衡的手,软软的,小小的。
“没有,”方衡嘟着嘴,那模样分明就很委屈。
方月轻笑一下,蹲下身子,让方衡好好看自己:“衡儿,你觉得平日里老四叔叔对你怎么样?”
方衡歪着脑袋想了想,便开始掰手指头:“老四叔叔会给衡儿抓小鸟玩,会给衡儿抓鱼吃,会带衡儿上山抓兔子……”
“那么老四叔叔现在生病了,衡儿不做点什么吗?”
“衡儿不出去玩了,去看老四叔叔,等他伤好了,再让他带衡儿上山玩儿!”方衡起初不解地看着方月,带她解释过后,才欢喜地笑了起来。
“这才是妈咪的乖宝贝!”方月在方衡的脸上掐了一下,小孩儿的皮肤嫩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
方衡无法躲避,只能任由亲娘蹂躏自己的脸了。
“妈咪,为什么在别人的面前,你就不允许衡儿叫你妈咪呢?”方衡一脸无奈,却又不能拒绝他的好妈妈。
“因为妈咪想让衡儿和这些人活得不一样!”方月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这样,她才不会觉得太孤独。
“可是别人叫的都是娘亲……”
“若是衡儿喜欢,也可以叫妈咪娘亲啊,”方月淡笑,在方衡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方衡想了想,还是不要这样了,妈咪比娘亲好听一点!
两母子一路上嬉嬉闹闹,很快就到了老四家。
“月大夫,你总算是来了,”方月刚到门口,老四娘就走了出来,模样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怎么了?”方月觉得奇怪,按道理老四的伤没什么大碍了才是。
“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你快去看看吧,”老四娘说着,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
方月与方衡对视一眼,朝着屋里走了进去。
“说了我不吃,不吃!”
老四已经醒了,面对着墙壁侧卧在床上,声音听起来十分恼火。
“就算是不吃,也不该对老母亲这般说话,”方月一改往日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
听见她的声音,老四立马翻过身子,可之后又翻转了回去。
“你,你怎么来了?”
“你是我的病人,我当然得来了,”方月让方衡把药包交给老四娘,走到床边很自然地替老四把脉,“你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休息半个月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我真是没用!”老四低着头,用力在床板上锤了一下。
方月看着他这模样,只觉得好笑。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好好活着的吗?”她看着老四,笑得唇齿分明,“你要记得,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怎么,从山上摔了一跤就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