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方月都要站一个时辰了,皇后娘娘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好几个宫女已经冷得瑟瑟发抖,捂着双臂,却也不敢逃走。
方月暖水袋还停暖和,只是脚有些微凉。
她皱了皱眉头,猛地一转身。
就在此时,房门“哗”地一声被拉开。
“方月大夫请进,娘娘已经醒来了,”霍妙微抬双眸,趾高气扬地看着方月,那眼神中是赤裸裸的挑衅。
方月僵硬着脊背,深吸一口气,笑着转身:“方月这就来。”
霍妙得意地笑了笑,她们这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方月提着药箱,不紧不慢地朝着门口走去,此刻老天爷像是故意了一般,一阵风吹来,全部灌入了敞开着的大门内。
“把门关上!”屋内传来令仪不耐烦的叫声,随后霍妙急忙跑来关门。
“哎,这位女官大人且慢,我这箱子重的很,你关门了我待会儿可怎么进去给娘娘看病?”
后有令仪的催促,前有方月的拖沓,霍妙心中愤恨,快速上前,一把抓住了方月的药箱。
“方月大夫,这个我来帮你拎,你且先进去,”霍妙的脸色变了变,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药箱而已,想不到提起来却如此之重。
可方月已经笑呵呵地道谢了,她不提,又不合礼数,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把箱子提进了屋。
进屋后,皇后的脸十分阴沉,看得霍妙心中忐忑。
“娘娘,民女在外面站了一阵子,此时双手冰凉,恐怕一时之间难以给娘娘把脉,”方月为难地开口,接着又舒展了眉心,“不过娘娘不用担心,且先看看娘娘的神色。”
方月说完,双手捂进了衣袖中,走到皇后的面前,开始细细打量。
令仪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观赏了一般,而且方月看得很慢,也不像是看病。
“放肆!娘娘的尊荣岂是你如此窥探的?”霍妙自作聪明,怒喝了一声。
方月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霍妙:“看病为什么称之为看?望闻问切,其中这个望,可是关键中的关键!”
霍妙哪里知道这些,她只知道以前大夫来给娘娘看病,都是直接把脉,哪里有什么望闻问。
“娘娘面色发黄,而且带着一种白色,这是虚的表现,”方月见霍妙不相信,继续说道,“娘娘可是偶有头昏的现象?”
令仪沉思,随后点点头,看着方月,想不到这个乡下来的大夫,还有两把刷子。
“而且娘娘最近脾胃不适,吃东西是不是没什么胃口,甚至吃进去了,还会有如吐出来的现象?”
“你怎么知道?”令仪惊讶道,这种事只有她身边的心腹才知道,令仪向来把自己伪装得很好。
方月嘴角微勾,慢慢道:“这些都是娘娘的面相告诉民女的。”
令仪沉默,随后看向霍妙:“你可知罪,差点误了本宫的大事!”
霍妙急忙跪地磕头,口口求饶。
“哼,本宫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若是再犯,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令仪看在霍妙跟在自己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不然今日的霍妙就是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