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嗤笑了一声,“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能够忍辱负重、未雨绸缪的,兴许你的女儿就是那种沉不住气的性格,又想像你一样用卑鄙的方式方法上位,但是又吃不了那个苦,所以才——”
“又蠢又毒。”
“你——”
程怡芝扬起手就要打她的巴掌。
南栀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往旁边一甩,“你记住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南栀,不会再任由你们欺负!”
那个时候的她,没有任何的依靠和牵挂。
母亲刚去世,父亲又一心一意地照顾着程怡芝母女。
她什么都没有,只能够在那个家里面委曲求全。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自己的工作,也找到了自己的事业,不需要再依靠任何人。
程怡芝眼神一颤,凶狠地道:“你果然就是恨我们!装了这么多年,现在不装了?”
“我从来就没有装过。”
南栀漠然地看着她,“你记住,我从来就不欠你的,是你欠我妈妈的!这些年来,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南正寅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把我妈妈的遗物一个一个地扔掉,把家里面她的影子慢慢地抹去——”
“我是她唯一留下来的女儿,你连最基本的生活费都克扣下来!”
“南柿庄园是我妈跟南正寅一起打拼留下来的,你全部都用来给程七月镀金,而我连自己的学费跟生活费都需要靠奖学金、”
她一字一句地控诉。
跟在身后的南正寅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浑身僵硬。
他原本想跟程怡芝一起,把南栀留下来的,至少要等程七月平安,才能够放她走。
可听到这些话,他的脚步再也迈不动。
“我不欠你们的!”
南栀冷冷地说道:“就算欠南正寅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也在他一次次的忽视怀疑之中给消磨掉了!”
“你放心,就算他对我再怎么不好,法律上我也不能够弃养他,等他老了以后,我会给他最低规格的养老金,这个我不会推脱,不会让他饿死——但除此之外,也就这样了。”
南栀道:“我不会要他的家产,他也别来烦我!”
说着,她话锋一变,声音一下子变得凛冽起来,“但是,属于我妈妈的财产,我会全部都讨回来!”
“你!”程怡芝浑身都在抖,回头一看,看到南正寅站在那里踟蹰不前,一下子就哭了出来,“阿正!你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南正寅远远地看着南栀,两人视线对上,南栀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南栀!”南正寅见状,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喊她,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他的心头沉重,沉重到要说不出话来。
突然,他捂着胸口,咳出一口鲜血。
“阿正,你怎么了?”
程怡芝吓了一跳,连忙冲到他面前扶着他。
南正寅直接把她给推开,看着地上的那摊血,手都在抖,“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给过南栀生活费?”
他那个时候,对程怡芝跟程七月母女两个充满了愧疚。
他过去赚了那么多钱,全都花在南栀跟姜柿身上。
可程怡芝母女两个却在外面流浪,所以他偏心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