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呦,启哥儿媳妇儿,你醒了。”
何翠花从门外走了进来,和顾芸儿打了一声招呼。
顾芸儿记得她,那日她在河边洗衣裳借给她棒槌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妇人。
原来是她儿子要成亲了。
“二堂婶儿。”
何翠花笑着应了:“哎,你娘说你和夕姐儿早上去卖吃食赚钱了,你俩可真有本事,一会儿多吃两块喜糖。”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刘大娘认为顾芸儿将要卖的吃食都自己吃了,何翠花却觉得她们有本事。
顾芸儿笑着说:“好嘞,多谢婶儿,我们一会儿也沾沾喜气。”
何翠花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就去堂屋了。
顾芸儿见家里人多,低声问贺夕:“这里用咱们帮忙吗?”
贺夕摇头:“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顾芸儿:“要不要去山上转转?”
贺夕:“好啊,正好家里的柴火不多了。我先洗完茶杯再去。”
顾芸儿:“我帮你一起。”
二人洗完茶杯,厨房的水也烧开了。
茶壶里放上茶叶,滚水倒入茶壶中。
顾芸儿提着茶壶去了堂屋,往茶杯里一一倒满水,递到了每个人面前。
认识的她就称呼了一声,不认识的她就称“您”。比如,眼前这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人顾芸儿就不认识,不过,她听到贺母称她婶子。
“奶奶,您请喝水。”
“哎,好。”
给人倒上水,姑嫂二人拿了两根绳子出门去了。
她们走后,那位老妇人对贺母道:“你家儿媳妇也不像大家说的那样糟糕,干干净净的,瞧着挺老实的。”
老妇人姓齐,丈夫姓贺,是贺父的堂叔。
贺母:“芸儿很能干的,从前可能是因为刚嫁过来,不熟悉。”
齐大娘点了点头:“那也是因为你家人脾气都好,她也就变好了。要是嫁到隔壁那家去,怕就是相反的了。没瞧见大木媳妇儿刚嫁过来时多么文静,如今跟个泼妇似的,她婆婆的泼辣样学了个十成十。”
贺母笑了笑没说话。
齐大娘:“那刘婆子和大木媳妇儿最近可没少在外面说你家的坏话,上回被我听到了,狠狠骂了她一回,她不敢在我面前说了。”
虽然大家都姓贺,但血缘有远有近。齐大娘的丈夫和贺父这边关系更近一些,自然不愿听刘大娘说贺父家的闲话。
何翠花听到这边的谈话,也插了一句嘴:“可不是么,我昨儿还怼了她。她家自己爱占小便宜拖着不交束脩,还怪你们跟他家要了,好厚的脸皮。”
贺母头一次听说此事,脸色有些不好看。
何翠花碰了碰贺母的胳膊,道:“嫂子,你就是性子太软了,那刘婆子才敢欺负到你头上。我瞧着你那儿媳不错,性子泼辣,专治刘婆子那种厚脸皮的。”
齐大娘好奇地问:“启哥儿媳妇咋治的那泼妇,跟我说说。”
何翠花想到早上听到的事儿,笑着跟齐大娘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