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洒下,暖暖地罩在同榻而眠的二人身上。
“唔……”鼻腔中哼出一个单音,付云抬手,捂住酸胀的腮帮子。
忽的,她觉出口中有异物,猛然睁眼,入目是一片紫色,眸光向右飘去,可以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嗖”地一声,付云猛然坐起,双手揉着腮帮子,黑白分明的星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榻上睡得正香的男子。
只见他左手自然地搭在身侧,方才被她咬住的右手半曲着,衣袖上有多处深色的水印,小臂和虎口处残留着牙印,除了血迹,还有些许透明的液体。
付云呆呆地看着眼前景象,揉脸的动作顿住,摸索着靠近唇角,恩,湿湿的。
她昨夜吃的竟然不是狐狸?付云表情变化莫测,双手不住地挠着被子。
打死她也不能相信她堂堂影尊竟然做梦咬人,而且咬就咬吧,竟然还流口水,把人家的衣裳都打湿了。
思及此,付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虽然迷离之境并无外人,可呆子要是将此事告知敖拜那臭乌龟,臭乌龟定可以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数万年。
这般想着,付云挥袖,欲抹去呆子身上痕迹,可任凭她如何动作,都毫无结果,她的法力在这一夜之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并且消失得一干二净。
深吸几口气,付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榻上男子的目光起了变化。
虽然昨夜那只逃入迷离之境的狐狸看起来和臭乌龟关系匪浅,但臭乌龟不会为了帮他而对她做手脚,他们二人相处的时间是不长,可臭乌龟重情重义,不可能做这种事。
那么……
付云眉心微微隆起,缩在袖中的手快如闪电般卡住君袭帝君的脖颈:“起来!”
“恩?”君袭帝君早已清醒,在感觉到脖颈被卡住的一瞬缓缓睁眼。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初醒的慵懒,眸中浮着一层薄雾,温柔又迷幻,付云眸光沉了几分,厉声道:“老实交代,你对本尊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视线触及她凌厉的目光,君袭帝君有一瞬间恍惚,但很快他便觉察异常,反扣住她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桎梏。
“你的法力呢?”看着她气恼涨红的脸,君袭帝君隐隐感到不安。
“不是你做的手脚?”见他如此反应,付云的表情更加不好看了。
迷离之境有灵之物笼统也就六个,小桃是她的花座,根本不可能做出害她之事,敖拜不仅法力不足,也做不出这种事来,芳婷就是一凡人,至于前庭的梅花精,连挪个位置都需要她帮助,除了眼前高深得危险的呆子,她根本想不到别人。
“不是!”君袭帝君矢口否认,说话间,桎梏付云的力道加重几分。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抓着本尊不放?”付云怒,抬脚就是一记横踢。
虽然失了法力,但她身手也比身娇体软的凡人强上百倍,只是她一时气糊涂,忘了眼前之人并非凡人,道行之高深在她有法力之时尚且看不透,更何况是失了法力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