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瑶眸光忽明忽灭,拇指和食指轻搓。
她端坐在这想了一会儿,翠声便惊声道:“姑娘,王爷回来了,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呢,不会真是来问罪的吧?”
宋枝瑶轻吸了一口气道:“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从前院到她这个小院得小半个时辰,看样子傅霆深是怒火攻心,竟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他背着月色,看不清他的脸,但浑身的寒气诉说着主人的不耐,紫色的衣袍在月光下冒着丝丝凉气。
宋枝瑶见到他先是有些欣喜,而后立刻隐忍下来,盈盈行了礼道:“恭迎王爷,店铺的事奴家已处理妥当,还请王爷……”
“你今天去哪儿了?”
她话还没说完,傅霆深突然冲上来捏住她的胳膊,厉声质问。
宋枝瑶茫然道:“去铺子了啊,不是王爷您让我去……”
“撒谎!你明明去了乾芳斋!还跟陆今安那小子混在了一起!”
他大力将她摁在身后的桌子上,桌子边硌的她的腰疼的厉害。
宋枝瑶觉得,那块肯定是肿了。
真想反手给他两巴掌。
宋枝瑶牙根都痒痒,但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反杀,她只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两滴清泪顺着眼眶滑落,嘴角干涩颤抖。
“傅霆深,你若不想让我留在府中,大可一纸休书将我逐出门外,何必要编造这种不切实际的理由来羞辱我?我爹不能娘不爱,就可以遭如此冤枉吗?”
傅霆深气没消,整个人就像野兽,满眼血丝。
他听了宋枝瑶的话有瞬间的信任,可是这份信任在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之后,瞬间被打破。
放眼整个京城,能有这身段,唯有宋枝瑶一人。
“你还在跟我装?说!你跟陆今安到底什么关系!你怎么跟他搞在一起的!今天你若不交代,就别怪我对你用刑了!”
宋枝瑶心里直骂他有病,面上却咬着唇,眼角忍不住的流泪。
翠声见了,立刻跪在地上,手去抱着他的大腿道:“王爷,姑娘真的只去了铺子啊,您若不信,可以问铺子的人,去问车夫,不能如此冤枉姑娘啊!”
配合是配合了,可这次傅霆深像是发了疯似的,听不进去任何话。
“你说不说!”
他的大手在她的手腕上收紧,手臂强烈的疼痛,和他用力逼近造成的腰间疼痛,让宋枝瑶忍不住倒吸凉气。
她疼的有点装不下去了,拔高了声音:“你到底让我说什么!没做的事情要我怎么说!”
傅霆深一怔,而后那双深邃的眸子瞳孔完全扩散,冰冷如恶鬼一般的声音道:“那就别怪我用刑。”
宋枝瑶顿时如坠冰窟。
傅霆深动刑是向大理寺取过经的,那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招数,用在谁身上都是折磨。
她前世体会过一次,如今完全不想再感受第二次,心头不可控制的生出躁郁。
他在忠勇王面前乖的像条狗一样,回来对她就能为所欲为,随意发泄。
凭什么?
那天被她驱散的念头,在这一瞬间跟着了魔一样的蜂蛹过来。
她不像苏洵,从小在军营长大,能锻炼体魄,跟敌军抗衡。
但她有脑子。
至少,想要去九五之尊那个位置,不用武功,只需要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