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染上嘴角,血腥直扑鼻端。
言枕词一口尝到了带着血气的甜软,味道还挺好。
可他更感巨石砸中脑袋,眼冒金星之中,目瞪口呆!
接下去应该怎么做呢?
嗯……按照这个分|身的经历而言,他可从未与人有过亲密接触。
度惊弦思考片刻,假装自己什么都不会,有点生涩,有点探索地轻轻摩挲着对方的嘴,像把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蹭到对方身上。接着他顿了一下,尝试着轻轻咬了言枕词一口。
唇上一重,并不疼痛,但这一动作让火苗终于从言枕词的嘴上燎到了他的神经,将他烧得回过神来,他骤然将度惊弦推开,同时闪身向后,极度错愕与狼狈:“你——你干什么?”
这一下力道不轻,度惊弦被言枕词一把推进水中,伤上加伤。溅起的水花沾湿他的脸与发,他趴在水中,用手捂着嘴,闷咳了好几声,淡红从他手下散漫开来,再借漾漾水光,为其苍白脸颊上添一抹绯红。
明明是度惊弦做了极其古怪之事,但此时情景,却让言枕词觉得自己深深欺负了对方,竟有一抹愧疚袭上心头。
他试图冷静一下,思考一下。
度惊弦再度直起身,先开口:“欲使人灭亡,必使人疯狂,激怒界渊,是使其疯狂的最好方式,若你与我有所不轨,想必界渊再难冷静,到时大事可期。”
言枕词断然道:“我绝不会这样做!”
度惊弦目光较惯常明亮许多,截口道:“此事不用你来做。”他忽然说,“界渊马上就到。你要做之事,是验证其对佛国与密宗的计策。正好你们两心相慕,此事想来不难。”
言枕词想再说些什么,可身后确实传来人穿行山林之声,而眼前度惊弦又似乎已不想再说话。
不过度惊弦再看言枕词两眼,又改变主意,忽然道:“等等。”
他自水中站起来,没能站稳,摇晃几下之后,走到言枕词身前。
言枕词莫名紧张,心脏直跳。
对方上前一步,他退后一步。
对方再上前一步,他再退后一步。
度惊弦:“你怕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做。”
言枕词哑口无言。
度惊弦确实什么也没错,他只是从袖子中掏出一块白帕子,为言枕词擦擦染血嘴角。
他淡淡说:“现在还不是让界渊发现你我关系的时机。”
言枕词:“……”
他木着脸看了度惊弦一眼,转身走了。
道士的背影在山林中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度惊弦一路看着,在其彻底不见之后,嘴角向上一挑。
这一抹忽如其来的笑,十分忍俊不禁,十分狡猾得意,度惊弦与原音流这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在此时此刻,竟然有了三分神似。
他悠悠地想:
阿词的反应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阿词,事情可还没完,我正前面等着你呢——
山林之中,言枕词行过数步,与界渊撞了个正着!
他未及多想,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急切与讨好,远远叫了一声:“阿渊,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