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其中一个很大方,痛快地把自己的化妆包给了温暖。
温暖看了看她们的脸,学着画了个大浓妆。眼影有多少层就抹多少层,眼线怎么画像狐狸就怎么画,高高地扬着,眼波横来,媚意盈盈。这种妆就合适这种暗暗的灯光,若放在白天,冷不丁地一打开门,会以为来了个外星人,要不然睫毛能长这么长吗?
化妆的时候,那两个女孩子已经出去抓紧挣钱了,走之前千叮嘱万嘱咐,有好事一定要叫她们。
温暖已经彻底冷静了,她盯着身上的衣服思索对策。其实穿着慧子的衣服四处行走,这是很冒险的事,慧子既然是被特许上顶楼的人,那肯定有人认识她。而且她上了游艇,却没准时被带进房间,对方应该察觉了,现在一定在找穿着工作服的她!
怎么办?
这房间里就有兔子装,都是没拆封的。看样子举办方知道会毁掉很多兔子装,所以提前备了很多。
但是,这兔子装,她没勇气穿,太夸张了!
她纠结了半天,心一横——换上!
总比被拎去痛打一顿好吧?还不知道她会被怎么对待呢?沉河?呵,她已经被关了一次索道车,再让她沉一次河,她这人生简直太“圆满刺激”了!
兔子装有对应的面具,她戴上面具,往镜子里一看。这下爹妈都不认识她了吧……
她把慧子的衣服卷起来,塞进了那一大箱兔子装的最底下,鼓足勇气踏出了房门。
风凉凉地吹过来,腿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兔子尾巴掉在门边,角落还有一个号牌。温暖飞快地捡起来,把号牌别在了身上,继续往前走。
“喂,你过来。”有男人瞄到了她,大声叫她。
“潘总叫我过去呢。”她埋头狂奔。
“妈的,老潘那东西,一个人要吃几餐?”男人在她身后骂。
死在这里最好,这样的男人留在世上干吗啊?温暖在心里把这些男人剁了个粉碎。当他们的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在外面这样花天酒地,不把家里的老婆当人,也不把这些姑娘当人。
走着走着,温暖突然有些沮丧了。如果池景深这时候也……她怎么办?她真的能忍受亲眼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吗?
哗啦啦,水幕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她扭头看,只见厅里光线昏暗,水帘后是一架白色钢琴。厅中有几名保安匆匆出来,和她撞了个正着。
她心一紧,下意识地退了两步,紧紧地靠着墙站着。
几个男人的线从她的大长腿一直往上,停在她的心口上,最后扫了一眼她的工作号牌,回了视线。
“她穿着慧子的工作服,戴着慧子的号牌。赶紧找,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妈的,都是整晚不能睡,他们在这里快活,我们却得干活。”有个男人的视线又回到温暖的身上了,吞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温暖握了握手里的口红电击棒,紧张地看着他。小小的笔,不知道还能放倒几个人……
“行了,你小子少眼馋,坏了今晚的事,鹰哥废了你。等办完了正事,少不了你的好处。这些别人碰过的烂货,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前面那个人退回来,用力往后面的人脑袋上拍。
“妈……的……”男人骂了一句,快步往前跑。
温暖轻舒一口气,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里。原来是鹰哥在捣鬼,说不定还布置了什么阴险的陷阱!
十步之外,又来了几个穿着兔女郎衣服的女孩子,有一个指着她尖叫,“小芙,你快点过来,就差你了。”
温暖叫苦不迭,这场面也太混乱了,简直没办法脱身。
几个女孩子连推带拽,把她推进了刚刚经过的水帘钢琴大厅。钢琴后面还有一道门,进到了更幽暗的一个小厅。
这里放着一个斯诺克球台,球台边站着三个男人,球台上不是球,是女人。正跳舞。
池景深就在这里。
他袖子高挽,领带早不知所踪,领扣敞着,性感的喉结微微一沉,眸子跟着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