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深恼火地扯起皂,就这样拎着乌龟去了浴室。
温暖的呼吸又浅又急,好半天了,小心脏还在砰砰通通地乱跳,脑子里一阵嗡嗡地乱叫。
完了,这回真完了,她怎么能到他不应该看的地方呢?天啦,现在全完了!
浴室里有水声,还有杯子碰乌龟壳的声音,咚咚咚地响了好一会儿,终于消停了。
她缩在沙发一角,怯生生地往门边看。
他举着还淌血的手指出来了,黑着脸往卧室走。
温暖连忙跳起来,去浴室看乌龟,那家伙的脑袋还在否?
水放了大半个宰,乌龟公子正惬意地在水里游泳。
温暖轻舒了口气,抓了把牙刷,往它的壳上用力敲,“让你咬,你不想活了吗?”
乌龟公子的脑袋缩回去,慢慢沉到了水底。
温暖把它捉出来,怔了怔,池景深怎么知道她有乌龟?难道是他的助理发现了,告诉了他?
她把乌龟放回去后,跑过去偷看池景深。他正在一只手往手指上贴创可贴,牙齿咬掉包装纸,把创可帖往指尖上缠。
温暖想进去帮忙,但脑子里又迅速窜出了不健康的一幕,于是掩住嘴,踮着脚尖跑回了沙发边上。
脑袋挨到枕头时,她悲哀地想,人果然不能寂寞,一旦寂寞了,会发生自己也想像不到、更控制不了的事。
譬如她和池景深之间这样超过底限、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
一定得搬出去啊!
想个办法,让他讨厌她,把她赶出去最好……
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她转头看向他的房间。他还没睡,坐在床头上,腿上搁着一本书。
能看吗?
他是不是很想回到正常的生活里来,能看电影,能看书,能上网,能见到光明?
温暖翻了个身,就这样大胆地盯着他看。
他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去想像过去的他是什么样,以后的他又是什么样……
是她太寂寞,太想要一个伴侣了啊!她这样无依无靠,无片瓦遮天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
甲元庆把怡昌的董仙琴交给了温暖来沟通,但温暖一通电话打过去,对方态度十分坚绝,直接拒绝和温暖见面,言词里充满了对NS很不满。
董仙琴手下有一支特别牛的销售团队,也是NS过去几年一直合作的对象。若温暖抓紧了,不管她以后是在NS,还是在别的公司,对她的工作都很有帮助。放在以后,她还真接触不到这样的客户,都掌握在老资格的员工手上。
这五年里,NS真的损失了不少大客户。
她放下手机,揉了揉额头,拿起了放在一边的蛋糕盒子看。这还是于厮年昨天给她的,她一直放在包里,然后给忘了,今天又带了过来。
“听说了吗,池总的新女友,是那个叫丁夏茗的女明星。今天第六楼和第七楼都在清场,布景,拍电视剧的同时,直接拍广告。”几个同事快步走过来,小声议论。当他们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温暖后,识趣地安静了。
温暖知道,是甲元庆知会过同事,别在她面前说池景深和他那些女人的事,也不许问她和池景深的事。在他们心里,温暖就是池景深的小情人,这事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