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皇宫里,每一个人都很有可能因为走错路、说错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突然很怀念可以在皇宫高声说话、尽情欢笑的时候。
尽管那时候整个人都快被汹涌的人群挤得变形了。
在太监的带领下,苏时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绕了多少弯,才来到诏狱前。
如果说皇宫给人的感觉是壮观、肃穆,那诏狱给苏时的感觉就是阴冷和森严。
现在是暮春时节,气温已经在逐渐升高,刚才苏时一阵急走,额头已经在微微冒汗。
但还未走进诏狱,一股寒意陡然从苏时的背脊升起。
苏时长吁了一口气,跟着狱卒走了进去。
进了诏狱,苏时并没有急着见杜子期,而是见了周瑾。
然而当他看到周瑾时,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一般。
因为此时周瑾的神色比她离开将军府的时候还要憔悴。而她之所以这样憔悴,不仅仅因为昨天一夜未睡,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束手无策了。
苏时叹道:“如果我是你,这时候已经不顾一切躺在了床上。”
虽然周瑾现在的神情有些萎靡,但她的眼神却还是那么倔强,而且现在她的心情也很不好。
她冷冷的说道:“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
苏时自然不会与她计较,只是笑了笑,说道:“我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我知道如果要打败对方,至少要比对方活得久。一个人只要倒了下去,无论以前他多么强大,最终都只有被人踩在脚下。”
周瑾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镇定了下来,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
“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也许你睡了一觉起来事情就有了转机。”
周瑾惊喜的看着他:“你已经想到了办法?”
苏时摇了摇头:“没有。”
眼看着周瑾又要坠入失望的深渊,苏时笑道:“对于杜子期我虽然还没有想到办法,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无计可施。”
听到这句话,周瑾和苏周仿佛看到自己最心仪的宝贝,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苏时苦笑道:“其实我已经告诉了你们,现在就如同在和对方下棋,如果对方棋子不动,你永远也找不到对方的漏洞。但只要对方一动棋子,再完满的布局都会出现破绽。”
“其实他们根本用不着杀崔鹏,因为即使我们抓了崔鹏,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
苏周忍不住说道:“但现在赵亮一死,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杜子期与此事有关。”
“除了杜子期呢?”
见他们还是不明白,苏时只好解释道:“赵亮虽然死了,但从他身上依然可以查出一些线索,而且既然你们手下有内奸,我相信想查出来也并不难,只要查出了内奸,从他们身上我相信还可以查出很多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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