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眨着眼睛问道:“为什么?”
苏时摇头说道:“你是没有见到他们刚才喝酒的样子,每一个人仿佛喝的是水,而不是酒。”
秦楠抿着嘴笑道:“所以你就溜了?”
苏时忍不住叹道:“我的酒量本就浅薄,如果再不溜,那么第一个倒下的绝对是我。”
虽然在秦之道吟诵之际,苏时并没有喝多少酒,但后来他却喝了不少。
不算上他洒在地上的酒,至少也喝了五六碗,即使对他心有不满的大哥都跟他喝了满满一碗。
从当时的情形来看,如果苏时不溜走,今天晚上只有被人抬着离开秦府。
这时候秦楠的小巧秀气的嘴唇却抿成一道危险的弧度,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是吗?”
以苏时的经验,秦楠的这种表情绝对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苏时的大脑里立即响起了警报声,然后不由自主把与秦楠第一次见面后的事情快速的想了一遍。
不过他想来想去,实在想不起他到底做了什么会惹得秦楠不高兴。
他茫然的看着秦楠,但秦楠却不为所动,依然静静的看着他。
苏时只有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再这样看着我,那我只有从我三岁还要尿床开始坦白。”
秦楠终于羞红了脸,她忍不住啐道:“谁要听你说那些事?”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苏时疑惑的望着她。
秦楠的脸色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然后淡淡说道:“我听说有个人在莳花馆,与那里最能喝的人连喝了十六杯酒都面不改色,喝到兴起时,还要以乐助兴。”
然后她笑着问道:“这样的酒量算不算浅薄?”
“你怎么知道?”
苏时吃惊的看着秦楠,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知道这件事。
刚问出这句话,苏时突然想起翠浓的话,钟凌瑶似乎与秦楠是好友,而且两人还经常私下会面。
当时苏时在莳花馆的行事可算是独具一格,钟凌瑶一定会有所耳闻,她与秦楠会面时把这件事当成一件趣事告诉秦楠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当时苏时用的是沈寻欢的名字,秦楠怎么知道这沈寻欢就是自己?虽然后来翠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以她的阅历不可能四处宣扬。
苏时自然不知道他与杜横打赌的时候,秦楠也在现场,所以才会知道沈寻欢就是他。
秦楠自然也不会解释,只是微微一笑。
她不解释,苏时却不得不解释。
他急忙说道:“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莳花馆其实是另有目的。”
苏时还准备解释,秦楠却忍不住嫣然一笑,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
看着秦楠平静的表情,苏时反而有些呆住了,因为在他想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爱人上青楼,不管她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
不过转念一想,苏时又心中了然,因为林德和赵荣的结局翠浓后来告诉了他,当时在莳花馆也引起了轰动,毕竟敢在莳花馆白嫖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时秦楠的脸突然又红了,她轻揉着手绢,声音低如蚊叫般问道:“这几日你都在做什么?”
“这几日么?”苏时想了想,叹道:“这几日过得其实挺无聊的,不过就是和别人打了个赌,抽空参加了一场诗会。诗会上的事你知道的,而夺取诗魁确非是我所愿,然后就是帮一个快要关门的酒馆起死回生,最后又去了一间闹鬼的屋子。”
说到这里,苏时笑了笑,说道:“至于今天,我是一天都没有离开将军府,然后就来到这里与秦世伯喝了一肚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