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现在京城里暗流涌动,苏时却过得很平静,作息极有规律,每天一早起来运动到大汗淋漓,然后舒舒服服泡一个温水澡。
吴管家似乎也已经看开了,一改往日的吝啬,每一顿都安排得极为丰富。
吃过丰盛的早餐,苏时开始在府内闲逛。
自从苏时当家后,找了一个将军府不养闲人的借口,把大半的人都被派了出去做事,而这些人听说公子被陛下软禁,纷纷要回府与公子共度患难。
不过事与愿违,他们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倒不是因为陛下的圣旨,而是因为苏轼。
张傲正准备自投罗网时,看守大门的御林军将领却啼笑皆非的看着他,然后一脸戏谑的说道:“苏公子说他喜欢清静,所以你们也不用再回府了,好好在外面打工赚钱,说不定以后将军府还要靠你们养着。”
张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差点把嘴笑歪的将领,直觉却认为也只有公子才能讲出这番话来。
所以现在偌大的将军府只有寥寥二十多人,而苏时闲逛时会与花匠聊天,看他人钓鱼,甚至和林漠下棋。
林漠看似木讷,下棋却是一把好手,布局老练,行子谨慎,倒让苏时刮目相看。
“看来你下象棋的时间不短。”苏时忍不住好奇的说道。
“以前在军中大公子教过我,我觉得有趣,所以曾钻研了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他看着棋盘,叹息道:“不过公子棋艺高超,我不是公子对手。”
苏时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我大哥哥的棋艺如何?”
林漠笑道:“据大公子说,这象棋是太子在总结前人棋规基础上创立而成,而大公子说他也从太子那里只学了些皮毛,我看棋艺未必比得上公子。”
苏时忍不住大笑道:“我也这么认为。”
大笑过后,苏时躺在了长椅上,显得有些无聊。
林漠知道公子已无心下棋,所以默默把石桌上的棋子收于木匣中。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小跑过来,脸上流露的神情仿佛是捡到金子一般。
“禀告公子,有人来访。”
听到这句话,苏时和林漠都不由得一怔,他们实在想不到这时候还会有谁来拜访,更想不通看守的人为什么会放行。
两人还在惊疑时,突然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老夫来访,难道小哥不欢迎?”
听到这熟悉的笑声,苏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体不由自主从长椅上弹射起来,又惊又喜的看着来人。
“孔师?”苏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然后急忙迎了上去,疑惑的看着他:“将军府解封了?”
“解封?”孔文顺又是一阵大笑道:“你想得美。”
“没有解封?”苏时不禁有些失望,然后又呆呆问道:“既然没有解封,孔师又如何进得来?”
随即又低声说道:“难道孔师贿赂了看守的人?”
见苏时满脑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孔文顺如果有趁手的物件,早就向苏时甩了过去。
只是现在两手空空,孔文顺只得正色说道:“小哥休要乱说,我是奉旨前来将军府。”
苏时又是一呆:“奉旨?来做什么?”
孔文顺的神情也有些莫名其妙,他叹道:“今日一早我就接到陛下圣旨,大意是说你缺乏教导,以至于误入歧途,因此叫我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教你圣贤书和做人的道理。”
苏时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正要放声大笑,但看到孔文顺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吃惊道:“陛下真的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