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清楚,皇上一日不醒,我就有嫌疑,万一太后召见……”
“太后不会召见你的。”云晚意漫不经心起身,道:“邱嬷嬷见过你那骇人的模样,怎么可能让你污了太后凤目?”
“咺引道长,好好养着吧,这半颗解药能有七日的功效,希望七日内,能传来好消息。”
咺引道长拳头捏了又捏。
可终究没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晚意离开。
拿着黄纸回寿宁宫,云晚意给太后汇报了今日之行,当然,隐去了她和咺引道长交易的事。
太后听的频频蹙眉,掩住口鼻满是嫌弃,仿佛通过描述已经看到了那些恶心场面:“什么玩意儿能让人短时间内,皮肉肿胀破溃流脓?”
云晚意顿了顿,垂眸道:“的确蹊跷,看上去像是中毒,却又似被什么毒虫给爬了。”
“这寒冬腊月的哪里有毒虫?”太后说到这动作一顿,拿下帕子疑惑道:“等等,哀家记得你先前说,蛊毒是用各种毒虫养成的?”
云晚意脸色也是一变:“正是,蛊毒制作之法阴毒,要用到各种毒虫蛇蚁,每种蛊用到的毒虫不一样,有的则需要好几十种毒虫蛇蚁!”
太后眯着眼想了想,试探性的看向云晚意:“你说这蛊虫,会不会和他也有关系?”
云晚意犹豫着:“嘶,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您和宫妃娘娘们中蛊时,咺引道长尚未进宫。”
太后却不这么想,沉声道:“哀家和后妃们中蛊的时候,那常楚楚还没进宫呢,不一样成功了?”
“哀家越想,越觉得常楚楚那乳臭未干的丫头,并没有那般本事!”
云晚意目的达到,没有接话。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生根发芽,想要拔出可不简单。
尤其是咺引道长这种情况。
前有太后对其进献的丹药怀疑,后又疑心毒虫下蛊和他有关!
太后思索了片刻,挥手道:“辛苦你跑这一趟,先先去休息吧。”
“是。”云晚意起身,道:“您也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或许是咱们猜错了。”
“宁可猜错,也不能放过啊!”太后感慨了一声。
从正殿出来,立秋立刻好奇道:“王妃,您为何绕这么大的弯儿?”
不等云晚意回答,立秋又道:“还有,知晓咺引道长和端王张赫有关,为何不借机直接问,反而装作没事?”
云晚意勾了勾嘴角:“直接问多没意思,反叫人拿捏咱们,不如等他来求,咱们再往下继续。”
“这钩子放下去,不愁他不咬。”
立秋还是云里雾里,但想到咺引道长那幅惨样儿,也就没继续往下问了。
回屋第一件事,云晚意拿出咺引道长画满符咒的黄纸,递给算卜子道:“师父,您瞧瞧这个。”
算卜子知晓她找咺引道长,疑惑道:“既然定下换命阵,他会好心给你这些?”
“我也怀疑。”云晚意并不相信咺引道长,那家伙一肚子坏水:“所以并未完全相信,用我秘制的毒药牵着他。”
算卜子只看了几眼,就指出一处画符,道:“这个明显不对,用这符咒只会召来阴邪。”
“咺引道长还说了什么?”
云晚意把和咺引道长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了算卜子。
算卜子越听,越觉得问题很大:“你用阵法交换,他必然察觉不对,借此弄虚作假,不肯告诉你实话。”
“这些符咒,实则也有试探在其中,要是你信了,对他而言是好事,你不信,他大可以说弄错了。”
云晚意也是这么想,她拿着黄纸笑了笑:“所以,我并未给他真的解药,等他的脑袋再一次肿胀流脓,就会乖乖说了!”
算卜子叹了一声,道:“晚意,这宫中波谲云诡,咱们早些想法子出宫为好。”
“师父也清楚,皇上不醒,咱们是无法出宫的。”云晚意苦笑道:“等下我带师父去瞧瞧皇上。”
午膳过后,云晚意禀明太后,带着立秋和常嬷嬷去看望皇上。
短短一日,魏院首和几个太医院的元老,头发都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