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静静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似乎已将独孤玥看穿,独孤玥被她盯得莫名心虚起来,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司娆见他心虚的模样,便知他的钱来路不正,她没有直接拆穿他,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那你先告诉我,这些银子到底哪儿来的?”
独孤玥尴尬地摸摸下巴,声若蚊蚋:“我……我爷爷给我的。”
“嗯?”
“不,不是……是我……我偷了我爷爷的古董卖的钱。”
他的声音更加微弱。
“所以,这银子我万万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可是……”
“没有可是。”
独孤玥怅然叹息,失落的将银票塞回袖子里,蔫头耷脑的离开了司府。m。
一路上,到处都是端着破碗乞讨的灾民,见独孤玥身着锦衣华服,一个人漫无目的行走大街上,许多灾民围过来讨钱。
独孤玥心里正不自在,见脏兮兮的灾民围住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挥拳头就将围住他的灾民打得哀嚎遍地。
灾民本就又冷又饿,根本不抗揍,独孤玥本想将这些灾民揍成烂泥出气,再度挥拳时脑海里忽然闪过司娆愁上眉头的脸,他下意识地收回手,扬长而去。
没走多远,范桶急赤白脸,气喘吁吁的跑来:“爷,出事了,出事了。”
独孤玥翻翻眼睛:“你这么失惊打怪的作甚,出什么事了?”
“老爷发现您偷了他老人家的古董,这会子正在府里等着爷回去,用家法伺侯呢。”
“什么?”独孤玥大惊失色,“爷爷怎么会知道,那些老古董都藏在库房里,他是怎么发现的?”
范桶抱怨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爷偷拿老爷的东西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独孤玥急道:“这会子说这些有个屁用,你赶紧想个法子。”
范桶苦着脸:“这会子哪有什么法子,总不能跟司姑娘将钱要回来吧。”
“放屁!哪有送出来要回来的道理,况且……”独孤玥又露出失落的神色,“娆妹妹根本没要这五千两。”
范桶像听到什么大新闻,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为什么,哪有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的?”
这司姑娘莫不是个傻子,平日里瞧着她倒是很精明。
“反正她就是不要,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不管,你必须想一个法子出来!”
范桶急得眼珠咕噜直转,忽然,他灵光一闪:“有了,爷手里的银子没送出去,再将那些古董买回来不就好了。”
“好个屁!就算昨儿偷的能买回来,那之前的呢,之前的银子早花光了,拿什么去买,别说没银子,就算有,人家也早就卖掉了。”
“是哦。”
范桶眼珠再度咕噜直转,一拍脑袋道:“又有了,爷您干脆也开几个粥棚救济灾民,不是有一句话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老爷心里有气,也不好再拿家法伺侯爷,毕竟爷做的是感天动地的大好事啊!”
独孤玥想了一下道:“好是好,不过这银子可是小爷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手的,岂能便宜了那帮臭要饭的。”
“爷这回偷古董,本来就是想拿银子给司姑娘救济灾民,不过……”www。
独孤玥伸手就盖了一掌在范桶头顶:“放屁!这能一样吗,那些臭要饭死不死关老子屁事,老子只想帮帮娆妹妹而已,谁知娆妹妹根本不领情。”
范桶委屈地捂住脑袋道:“爷,你还没听奴才说完呢,奴才想说,不过不需要真拿出五千两,拿个五百两已是顶天,爷,您可没见到王御史家设的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