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貂唧唧叫了两声,江弃听懂了它的兽语,疑惑道,“好好的,阿娆来我作甚?”
“唧唧……”
媳妇,媳妇送上门了。
“胡说,她是我徒弟。”
“唧唧……”
徒弟也能当媳妇。
江弃抬手在小貂头顶盖了一掌:“你个小东西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将你炖汤喝。”
小貂被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吱声。
江弃似乎很累,抱着小貂躺倒在院中紫藤架下藤椅上,藤椅摇啊摇,摇得小貂开始晕晕乎乎,又进入梦乡。
江弃闭着双眼却没有睡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待司娆醒来时已暮色四合,她睁开眼睛四处看看,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自己在哪里,又不知是什么时辰。
稍倾,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到了泠烟山,低头一看,小窝里的小貂却不见了,她也没有在意,毕竟小貂身带剧毒,而且野外生存很强,哪怕没有师父和她在,一样能活得很好。
忽然,飘来一阵肉香味,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掀开毯子下了床,走到门边发现北边小厨房的灯竟然亮着,有个白色身影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什么。
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涌起,她激动跑过去:“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唧唧……”
小貂欢快地冲过来,绕着司娆卖力地摇尾巴。
江弃手里还带着一个锅铲,见她突然跑进来,怔了怔,淡淡笑道:“快洗洗手,过来吃饭。”
“嗯。”
司娆鼻子一酸,想哭。
抬手掠过眼角,拭去一滴将将流出的眼泪。
洗过手,走近一看才发现江弃脸色有些苍白,司娆很是担忧:“师父,我瞧你脸色不好,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江弃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了她一眼:“为师瞧你脸色也不好,舟车劳顿,累的,对了,你来找我作甚?”
“薛芜和孟春风绑走了慕容心,我过来想问问师父知不知道原因。”
江弃想也未想:“我不知道。”
“那师父知道薛芜和孟春风在北梁的仇人究竟是什么人,住在哪里?”
师徒二人一边说话,一边摆放碗筷,端菜盛饭。
江弃端住碟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凝眉略作思索:“好像是孟春风的杀父仇人。”
“杀父仇人?难道孟春风的杀父仇人和北梁赢川王有关?”
“这个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薛芜几度带着孟春风前往北梁都城越州寻仇失败,恐怕这一次,她们被逼急了,才会绑架一个孩子。”m。818小说
司娆想起孟春风在白云山观景台吟的那首诗,怪道她说的是不见越州风尘雾,她默默点了一下头,沉吟道:“看来她们应该是想将心儿带往越州。”
江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所以,你千里迢迢赶来仅仅是为了这件事?”
“这只是原因之一,其实我早就想来,因为我……”她顿了顿,“想师父了。”
江弃心底深处仿佛开出一朵灿烂的花,却依旧板着面孔,不苟言笑:“你小小年纪就学得油嘴滑舌,很不好。”
司娆乖顺受教:“师父教训得很是,徒儿谨记在心。”
江弃轻轻咳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师徒二人面对面坐下吃饭,司娆张嘴正要说话,小貂见到桌上有红烧肉,忍不住高兴地唧唧乱叫。
江弃看了小貂一眼,小貂立马脖子一缩,不再叫唤。
司娆也不敢再说话,默默地拿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扔给小貂,司娆看小貂吃肉吃得欢快,忍不住笑了笑,回头时,却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一块红烧肉。
她抬起头,冲着江弃微微一笑,江弃难得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