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本想再去找,萧祈劝她回房休息,她怕萧祈在寻人之际还要为她担忧,便回禅房和衣躺下,一夜辗转难眠,也不知最后怎么就睡着了。
天亮时,她忽然惊醒,正要起床问人,谢蓉蓉端了吃的过来,谢蓉蓉的脸色也不大好,眼眶下一片乌青。
一来,她要照顾宋长安,二来,她也很担心慕容心。
司娆哪有心思吃东西,问了她才知道萧祈带着荣王府和云府的人在山中寻人,一夜未归。
没过一会儿,萧祈回来了,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冷灏。
二人两手空空,司娆心中顿时拔凉。
见萧祈和冷灏满脸疲惫,她赶紧打发丫头去准备热水,萧祈失望地坐在椅子上,转头对着司娆道:“阿娆,你说心儿会不会被人拐走,亦或被绑架了,她根本不在白云山?”
白云山偏避之地常有野狼出没,他不敢往这方面想。
倘若被人拐走或是被绑架,还有一线生机。
司娆蹙眉道:“你说的也有可能,心儿虽然天生异相,却生得实在好看,若遇到拐子未必没可能被拐走,如果是被拐走,拐子必然要想方设法将人卖了,但心儿样貌太过特别,拐子应该不敢在京都卖人,所以城门口要派人盯着。”
“你放心,昨儿我已经派人去守在城门口,如果是拐子拐走,定叫他出不了京都,如果是绑架,绑匪应该会要钱,只要用钱能办成的事,那都不是事,怕就怕……”
司娆心中一悸:“不会,你们沿途搜了这么久,没有见到血迹,也没有见到衣服鉓物遗落,心儿突然消失,被人带走的可能性最大,会不会有人知道慕容卿的身份,那人早就开始跟踪他们两个人,然后趁机下手,带走心儿,等着有朝一日将她变成人质?”
萧祈思索片刻,实在理不出头绪,因为什么可能性都有。
他也不愿往坏处想:“我也相信不是野兽所为,应该是人为,我问过慕容卿,他行事小心警慎,从来没得罪过任何人,所以劫走心儿的人肯定另有所图,只要他另有所图,应该不会杀了心儿。”m。
久久沉默不语的冷灏忽然说道:“活着,心儿一定还活着,我再去找,哪怕翻遍整座白云山,我也要将人找到。”
冷灏向来惜字如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可见他真的急了。
大队人马又搜索了一天,几乎将白云山搜遍,依旧没找到一丝踪影,甚至都没有人看到过一个白发小姑娘离开。
慕容卿心急如焚,一夜未睡,跟着大家一起寻找女儿,他害怕南宝音担心,请求萧祈派人回去告诉莫婆婆,只说他带着心儿在寺中听大师讲经,耽搁了时间,暂时在寺中留宿一夜。
第二天找不到人,他实在瞒不住了。
南宝音见他一个人回家却不见慕容心,问他,他忽然身体一软,跌坐在椅子上:“音音,对不起,心儿丢了,我再一次丢了我们的女儿。”
“什么?”南宝音几乎承受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肩膀,“你说什么,你说心儿丢了,心儿怎么会丢,是不是你还嫌弃她,故意将她丢了,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声嘶力竭,几乎破碎。
接下来的几天,司娆和萧祈一直没有停止寻找,宋长安也派人跟着一起寻找,就差将整个京都搜遍,慕容心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一丁点消息。
南宝音每天哭泣,想要亲自去寻找女儿,因为眼睛看不见,她连门都出不了,她恨自己,更恨慕容卿。
慕容卿自知有愧,怕南宝音出事,他每天守在她身边,任她打,任她骂,不敢辩驳一个字。
搜到第六日,萧祈吩咐所有人停止搜寻,怕司娆担心,他特意去司府找司娆。
司娆听他说不再搜寻,急问道:“为什么?”
萧祈解释道:“我和宋大哥商量过了,如果心儿还在京都,我们大张旗鼓地四处找人,带走心儿的人必定不敢轻举妄动,京都这么大,就算我们掘地三尺,也总会有忽略的地方,如果我们现在将人撤走,带走心儿的人必定以为自己避过风声,反而容易露出马脚。”www。
司娆闻言,点头道:“你说得很是,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心儿或许已经不在京都了,我们再在京都找也无济无事。”
“不管心儿在哪里,我总不会放弃寻找,你放心,宋大哥已经派人暗查此事,我也找过表哥,表哥答应帮忙一起查,对了,你真不和我一起去离州?三哥又来信了,说请你一道过去,还说明月思念你思念的紧。”
司娆问道:“皇上去么?”
“你好奇怪。”萧祈不解地看着她,“上次你也这般问,皇上去不去与你去不去有什么相干?”
司娆略略思索,直言道:“唐梨落生的实在美貌,我怕皇上一见美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萧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你这小脑袋瓜整天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唐梨落可是皇上的儿媳妇,就算皇上再爱美色,也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想法。”
司娆不以为然,她想将前世之事解释给萧祈听,只是说不出口,心中无奈一叹,反驳他道:“这可未必,唐玄宗不也抢了自个儿媳妇。”
萧祈更觉好笑,他不知道司娆这稀奇古怪的想法哪里来的,屈起手指轻轻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你又胡思乱想,皇帝伯伯可不是唐玄宗,他若真敢这样做,朝堂上那帮御史不得跳起来弹劾,那个王御史又不是没触过柱,只是他幸运,死谏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