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乔氏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她不要,他们也没说如数退回。
如今司卫两府联姻,对方可是晋阳大长公主府,卫秋瓷还是皇帝亲封的清源郡主,聘礼岂能寒酸,再加上是司玉喝醉酒惹出的祸事,他们更不敢得罪卫府,所以聘礼比给王府的还要厚了两倍。
为此,老太太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王婉一咬牙,几乎将嫁妆全部拿出,哪里还有多余的嫁妆给司念芙。
卫府嫁妆再多,那也是女方的,而且嫁妆如此丰厚,卫秋瓷的腰杆挺得更直,哪会将她这个做婆婆的放在眼里。
不过,也未必。
若卫秋瓷是个性子和软,容易拿捏的,她的嫁妆将来也是司府的财产。
司念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整日关在屋子里,根本不知道老太太和王婉为了司玉几乎下了血本,连自己的嫁妆都折了进去。
听王婉这样说,她并未想到其它,红着脸道:“女儿一时失言。”
说完,她又开始憧憬起来。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亲大哥娶了郡主,那她就是郡主的妹妹,身份水涨船高,以后谈婚论嫁时……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自己身患怪疾,不能见风,心里的那点美好幻想乍然破碎,看到眼前满屋嫁妆,竟觉刺眼。
王婉哪知道她心里百转千回想了许多,见她红了脸,不好再说什么。
她对女儿心中有愧,哄了她许多好话,哄得司念芙突然哭了起来:“母亲口口声声说疼爱女儿,怎么到现在都没请来神医为女儿医治?”
王婉瞬间噎住。
杏枝上前道:“咱们家就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女医师,依奴婢浅见……”
一语未了,王婉冷哼一声:“那小贱蹄子心思歹毒,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医术高超,就算她真有医术,也不可能会好好医治芙儿。”
司念芙愤然拍桌:“母亲说得很是,司娆巴不得我死呢,她岂会那么好心。”
杏枝张口结舌,不敢再往下说。
王婉生怕司娆操办婚礼不经心,况且她一个姑娘家从未操办过大事,规矩礼节哪里会懂,所以她和老太太一商量,二人拖着病体共同操办。
司娆乐得清闲,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
这一天司玉就像木偶一般任由人摆弄,叫他做什么便做什么,老太太和王婉本来还担心他会在婚礼上弄出什么事,毕竟娶卫秋瓷非他所愿,谁知他竟异常听话。
王娉婷铩羽而归,惨被退婚,王家人自觉颜面无光,本来不打算过来吃喜酒,但考虑到司玉娶的是晋阳大长公主的孙女,皇上亲封的郡主,大家又都是亲戚,若将事情做得太绝,以后恐怕难见面。
而且,这些日子王娉婷除了听闻圣上赐婚那一日气得差点晕厥,以后的日子都很平静,回到王府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切照常。
起先乔氏还很担心,怕她想不开心寻短见,劝了她好些话,王娉婷只冷冷道:“天下好男儿多的是,难道没有表哥,女儿还会寻死不成?”
她一句话让乔氏终于放心,以为她彻底想通。
大婚这一日,王娉婷盛妆打扮随乔氏一起过来吃喜酒,其余王家人都没来,到底忍不下这一口恶气。
没过一会儿,王娉婷便借口说要去换身衣裳再来,乔氏以为她要小解,并未留意。
申时一刻,吉时到。
炮竹声声中,司玉牵着凤冠霞帔,盖着喜帕的新娘子盈盈而入。
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
赞礼生高喝:“一拜……”
刚说了两个字,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娇喝:“且慢!”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