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见他话说至此,只能先回到绛雪斋,坐在窗下开始翻阅《宝药天书》,不知为何,她的心始终不能静下,脑子里盘旋着江弃那日将明月交给她,离开时的模样。
他的脸色很苍白,也很憔悴。
她看了一眼手中《宝药天书》,起身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找江弃。
她本想让巧儿回府,但考虑到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莫婆婆说她不打算离开京都,所以吉祥依旧留在府里服侍她,闲来无事时,也会去铺子里帮忙。
大白天,一个人出府容易引起怀疑,她照例带着吉祥出去,吩咐吉祥去颜初堂帮忙,然后换了一身男装,只身驾马赶往茅庐。
到了茅庐,看见有个碧绿身影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似乎等得焦躁,她忽然抽出鞭子猛地一下抽打到院中一棵杏树上,落叶如雨,纷纷而下。
竟然是孟春风。
司娆微微一惊,正要悄然躲开,忽然听到一声清喝:“是谁鬼鬼祟祟躲在那里?”
见自己被发现,司娆只得走了出来:“孟姑娘,别来无恙。”
孟春风一脸惊讶:“怎么是你?”
司娆微作思考:“我来找江神医。”
“你找江神医作甚,难不成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哪有这样咒人的,司娆脸色微微一黑:“不是,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江神医。”
孟春风斜斜瞥了她一眼:“你不会是想拜我师伯为师吧?”
司娆没有否认,也没有说话。
孟春风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那你稍等,我师父正和师伯说话。”说完,她伸手一引,“司姑娘请坐。”
司娆走到树荫下,坐在石凳上,孟春风收回鞭子别在腰间,然后走过来坐到司娆对面,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司姑娘,上次请你带的话可带到了?”
“抱歉,我还没有见到谢忱。”司娆端起茶轻啜一口,问道,“孟姑娘不是说要去北梁吗,怎么没去?”
孟春风秀眉微蹙,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端起桌上茶杯,饮了两口方道:“有事耽搁了,明儿就出发。”
说完,她又饮了两口茶,将茶杯放下,问道,“司姑娘可有谢忱消息?”
司娆沉默摇头。
“唉——”孟春风长叹一口气,目露忧伤,“难道他竟这么讨厌我?为了躲我,不惜逃离京都。”
司娆不知道如何说,只是沉默喝茶。
孟春风眼中忧愁之色更浓,自己续满茶,握在手中:“此番去北梁,前途难料,未必能有回来的一天,他竟然如此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肯相见。”
司娆惊愕道:“孟姑娘何以这样说,难道此去有风险?”
孟春风眼中忧愁顿时化作愤怒和仇恨,她没有回答司娆的话,只是紧紧握住手中茶杯,冷哼一声道:“这与司姑娘无干。”
司娆不好再问。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顿时陷入尴尬。
突然,屋内传来薛芜愤怒的声音:“江弃,你不要太过分了,《宝药天书》分明是师叔公所著,师父偏心于你,将此书交给你,未必就是师叔公的意思,难道让我瞧一眼都不行?”
随后又传来江弃很是疲倦的声音:“我刚刚已经说过,《宝药天书》早已遗失,师父临死前还在寻找。”www。
“放屁!都是借口,你分明想独占!”m。
“就算想独占又与你何干,你早已退出师门,有何立场跑来质问我。”
“你——”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