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来的太医真会不知这点?
还是,沈景明对此清清楚楚?
古来将相和少,功高盖主被烹者比比皆是。
假如岐王的死并非无力回天的不幸,而是人为,她应该怎么办?
生死面前,叶浮光大脑立刻加载期末周的buff,短短几息捋通这当中的弯弯绕绕,面临一个选项:
是救岐王,跟皇帝对着干?
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
突然开启的权谋线有点为难她的处理器,叶浮光哪个都没法选,最后只能秉着良心,一把抄起托盘里的鸡丝粥,仰头干下。
反正现在能治她僭越的人还躺在床上,应该没关系吧?
面前的侍女:“?”
喝了满满一口粥,叶浮光鼓着腮帮子如仓鼠,艰难咽下,又去舀猪肚汤,作出一副没什么见识的样子:“王爷千金之躯,我听闻皇家都有试。毒的步骤,我刚嫁入王府,也想为王爷做点事。”
侍女为难道,“可此事方才已有……”
叶浮光看见了。
她左右张望,精准拿起一叠能闻出羊肉味的佳肴,“有吗?”
这行为被内室的郁青看得清清楚楚。
发觉那个小门小户来的侧妃居然敢抢王爷的膳食,她脸色瞬间黑沉如锅底,“叶侧妃,你若是饿了,膳房自有你的份例,王爷的膳食都是经由御医把关的,寻常人吃了,怕是虚不受补。”
“没事,我不虚。”她摆了摆手,然后又道,“有燕窝吗?”
那个应该比较适合沈惊澜。
郁青没脸拉得老长,没答。
叶浮光当作没有,想到沈惊澜脉象里的热,咂摸着嘴道,“绿豆汤也行?消食,哦对了,天冷,记得熬浓些,要热的。”
郁青刚想应答,余光瞥见在内室收拾铜盆的侍女端出来的水。
水光摇晃,散发着很浅的铁锈味,还有一张沾满血点的布帛帕。
片片干涸的血色绽开,像是朵朵红梅,一看便知是何痕迹。
“!”
郁青目眦尽裂,瞪着那个肆意妄为了一宿,堂而皇之睡到日上三竿,如今还将王爷的膳食也抢去的无耻女人,满心的愤怒汇聚成一句话: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如此对待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