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儿鼓着嘴一拳砸在徐天佑胸口,道:“我哪骄横了?”
叶群城笑道:“你出手再重些,明天我们就得再招一个厨子了。”
一阵打闹嬉笑,夜渐深。
天上无月无星。
但林玄儿的心此时却是明亮温暖如初春骄阳。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好人和坏人——那不叫人。
纯粹的好人那叫圣,纯粹的坏人那叫畜生。
人,徘徊在光与暗之间,也不得不徘徊在光与暗之间。就如完整的一天被白天和黑夜分开。
但那又怎样呢?
只要问心无愧,懂得什么叫仁义礼义信,便不需要再思考那许多了。
——那是圣思考的事情。
林玄儿自知只是凡人,她觉得现在便挺好。
有朋友,有徐天佑。
大家喝着酒,谈笑着,为开心的事一起开心,为烦恼的事一起烦恼。这便是值得多喝几杯酒的事情。
娇蛮的大小姐是她;经常活在幻想里的人也是她;心有怜悯,懂得换位思考,有一颗锄强扶弱、匡扶正义的人是她。
这些好的坏的夹杂在一起,便是完整的她。
她不想改了,也觉得没必要改。
她只是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两壶酒变四壶酒。
四壶酒变六壶酒。
六壶酒变八壶酒。
直至夜深人静,直至街上行人屈指可数。
西门吹风和叶群城直接在客栈睡下了。房钱自然是徐天佑付的。
徐天佑和林玄儿肩并肩慢步往家里走去。
天上无星无月,似也无光。冰冷的建筑被黑暗笼罩着,仿若盖上了一层黑幕。
但那又怎样呢?
光就在身边。
光就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