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放松下去的神情再次绷紧,这是亵渎!!
姬无良要疯了,你不说话,别人都能当你是哑巴不成?
奶娘直接开口:“放肆!王大人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用过的东西还敢拿来给小皇子用,该当何罪?”
姬无良双手用力到青筋蹦出,死死捏着椅子扶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王源好似才发现气氛的凝重,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整的,一下子忘记了皇族威严。
只把小皇子当成和自己亲近的小孩子了,这亲近一下就冒犯?不,是亵渎了小皇子?
王源后知后觉地才知道刚才自己抱了小皇子是不是在刀尖上跳了个舞?
迟来的恐惧一下子袭遍全身,双手紧紧握住,看着对面的姬无良,一看那黑沉的脸色就知道此事不好了。
王源咧了咧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道:“嬷嬷说的哪里话?”
这几个字好像是牙缝里蹦出来的,奶娘面无表情地看着王源,你赶紧编。
不说难得小皇子有个喜欢的人,只说一来侯府就把那个讨人厌的白芷给收拾了,就能消了你的错处,只要你编的差不多,老身就放过你。
只是那眼神太过高冷,睥睨着王源,王源转头不看她,扭头看着小皇子缓缓道:“小皇子可听闻过一句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没听过,但听上去太凄美了。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源编:“说的是一只蚕要每日不停地吐丝,穷尽一生都在做一件事情,尽心尽力地吐丝,直到生命尽头。
而小皇子用的这些丝绸织物用的就是蚕丝。小小的蚕还不如小皇子的小指大,这要吐出多少丝才够织就四尺布?”
王源酝酿了一下情绪,看着小皇子被自己带了节奏的样子继续编:“这几尺丝绸哪里是微臣一个举人用的起的?还是侯爷可怜微臣才赏赐的……”
“咳咳咳……”
姬无良捂着嘴咳得一身气势全无,天杀的王源,这么埋汰本侯是不知道死字这么写吗?
姬无良凶狠地盯着王源,无奈王源编的太难,不敢分心,只给了他一个垂着头的后侧脸。
“微臣舍不得用,又不得不用,好歹是侯爷的赏识不是?”
“咳咳咳……”
姬无良觉的今天以后自己可以有肺疾的传闻了,为了四尺布心疼的咳不停。
果然,王源转头眼带感动地看着姬无良后继续道:“小皇子你看,侯爷为了这四尺布都难过的扣腔子了,实在是这些布侯爷都舍不得用。
你看看他身上穿的这些布料,都普通的很,哪里像个侯爷。侯爷清贫惯了的人,手上也没多少好东西,就您后背和臀下的垫子属实是侯爷大气了,才肯赏给微臣的。”
说完一副感动的样子,小皇子看着威远侯的目光多了些赞誉,小喜子眼里闪着玩味,奶娘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高冷着。
可怜了辛林和姬管家,以及一众侯爷身边的近卫都低着头,身体一抽一抽的。
姬无良又恢复了无欲无求望天的模式,毁灭吧,如果让你活着的代价是把本侯踩在泥里,但愿你能多活两天,对得起本候的牺牲。
王源道:“微臣用这几尺布请了侯府的绣娘用心做了这两个垫子,侯爷一生戎马,身上多处暗疾,尤其腰背一劳累就酸痛难忍,所以就希望做两个垫子缓解一下侯爷的症状。这才刚做好,就赶上小皇子您来了。”
这次换听雨了,已经咳得上气接不上下气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府里的绣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