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细想了一下,之前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好像确实提过六岁时爬树的糗事。
但谢知予那个时候不是连她的话都没有听清吗,怎么现在又记得这么清楚
“没有不愿意。”
真不怪她多想,实在是谢知予的语气听起来有点莫名的酸和委屈。
好像今天她要是不爬上这颗树就很对不起他似的。
“我现在上来,你等我一下。”
姜屿边说边将袖子挽到小臂,忽闻一声轻笑,谢知予放走手中的蝴蝶,踩在落下的花瓣上借力一点,飞身下树,揽住她的腰身,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便坐在了杏树上。
从高处恰好能见到天衍宗全貌,姜屿却没心思欣赏风景,坐稳之后放下袖子,一心只看着谢知予。
“你还好吗”
从前谢知予无论受伤流血还是关禁闭都没人在意。
但姜屿不同,谢知予能感觉到,她好像是真的在担心他。
“我没事,师姐不必为我担忧。”谢知予摇了摇头,认真地回应着她。
他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展开给她递去。
“吃糕点吗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便每样都买了一些。”
油纸包里装着杏仁酥、马蹄糕、桂花糕和红豆糕,确实如他所说,每样只有一些。
自从上次在船上吃过云片糕后,姜屿已经不会对他买糕点的行为感到奇怪了。
“我不挑,只要是好吃的都喜欢。”
她随手挑了一块红豆糕,咬在嘴里,清香软糯,甜而不腻,从味道和口感来看,应该是出自山下某家名气很大的糕点铺子。
“对了,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路过医堂”
姜屿一边吃着红豆糕一边问他,她关心的问题有很多都不能说,只好先聊聊阿沅了。
“我听说欧阳师叔医术了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治好阿沅。”
谢知予听着这句问话突然静默下来,他望着她的侧脸,答非所问。
“师姐,你不害怕阿沅吗”
“我什么要害怕他”
“因为他是个怪物。”谢知予说。
又是这句话。
姜屿从很早之前就想问了。
“为什么你总要说阿沅是个怪物他从本质上来说和我们其实没有区别,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谢知予移开视线,有杏花掉落在糕点上,他垂下眼帘安静看着,拈起花瓣在指尖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