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也早点回去吧,一定勿要天色太晚。”比丘尼面带忧虑,好心的提醒道,“等案子了结,女施主再来也不迟。”
“好。”她也双手合十,同比丘尼告别。
回去的途中一辆马车从疾驰而来,突然车帘被掀起,里面的人对她喊道:“晚筝姑娘快上车。”
她抬头一瞧原来是孙三娘,没想到会在路上遇见。她快跑几步登上马车,发现车内还有一位年轻女子,不过女子紧闭双眸,似乎陷入了昏迷。
“这位姑娘是你的侄女吧?”江晚筝皱了皱眉问道。
孙三娘点了点头,握住侄女苍白的手激动的说:“是的,可算找到这孩子了,不然我如何向大哥交代。”
江晚筝摸了摸女子的手,感觉一阵冰凉袭来,应该是受伤所致,而且武器绝非凡物。她主动问道:“孙掌柜是在何处找到她的?”
孙三娘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回答:“这孩子也算是命大,被一对山上的樵夫夫妇所救。她昏迷后清醒片刻,拜托他们到陵阳城寻我,于是得知了消息。”
“孙姑娘如今这般,回去需要好好休养。”她看着女子昏睡的面容,略为感到不妙,普通的药方根本没用。
马车驶入陵阳城中,她与孙三娘暂别,回到了明月楼中。她快步走到后院一株白色的植物旁,它开着白色的小花,长着白色的茎叶,像雪一样的洁白。
“百灵草,这次只有用你救人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疼惜,不过还是轻轻取下一片嫩叶。
江晚筝带着叶子来到隔壁的酒楼,径直朝着孙三娘的房间走去。她刚推开门,就看见屋内有一位大夫,那大夫捋了捋胡须,摇摇头道:“实在是抱歉,这病太过古怪,我也治不了。”
眼见希望就要破灭,孙三娘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眼圈红红的说:“那可怎么办?你可是咱们城中最好的大夫。”
“哎,也许孙姑娘造化好,自己能够醒来。”大夫背起药箱,无奈地朝着门口走去。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悄悄把叶片放在杯中,百灵草的叶子瞬间融入水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她端着茶杯走近床边,主动说道:“孙姑娘嘴唇都干了,我喂她喝些水。”
孙三娘微微颔首以示同意,脸上也布满了愁容,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江晚筝趁着这个机会,喂孙姑娘喝下这盏茶,虽然人处于昏睡中,好在还能勉强把水吞下。
“这孩子真可怜,如果一直昏睡下去,不死也不活。”孙三娘转过身去,低声啜泣道。
“孙掌柜别急,也许明天就会醒的。”她站起身,把茶杯重新放回桌上。
孙三娘长叹一声,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甚至不敢再看侄女一眼,心中难受的厉害。
就在此时,一位衙役匆匆进屋,面色忧虑的道:“王捕头请姑娘去一趟牢房,那柳红颜私自闯了进来,说自己才是谋害城中女子的凶手。”
“我这就去。”江晚筝意识到事情越发复杂,对衙役叮嘱道,“一定要保护好孙姑娘,她可是位重要的人。”
县衙阴暗潮湿的牢房内,柳红颜直直盯着关在里间的萧白衣,大笑一声道:“王捕头,你们抓错人了,我才是杀害她们的凶手。为了保住美丽的容颜,用女子的鲜血去滋养每一寸肌肤。”
“不,你别听她的,我才是谋害她们的人,每杀掉一个,我都会开心一次。”萧白衣也立刻承认罪行,把一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王捕头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争辩,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头疼的说:“你们两人到底是谁?哪有争着当凶手的。”
“也许他们都是无辜的。”江晚筝从阴暗处缓缓走来,声音铿锵有力。
一时间,萧白衣和柳红颜齐刷刷地朝她看去。他们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