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门心思想要看清这女人的正脸,但她一直背对着我又跳又唱的,随着船只接近,我离这女人越来越近,但背影还是一样的模糊。
“不能过去!”
我突然间惊醒,距离红衣女人已经不足十米的距离,想要伸手拿回船头上的龙印,但一弯腰伸手,却接触到了冰冷的河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这艘小木船也进水了,而且眼看着
船都要沉了,我却还浑然不知。
我明白这是红衣女人的把戏,她用歌舞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只要再稍微蛊惑我的心智,就让我忽略了将要和她一起沉到河里的险情。
在已经完全没过船舷的水面上摸了几下,我触碰到了龙印,但因为慌乱,碰了一下,不小心把它掉进了河里。
“该死!”
我咒骂了一句,同一时间,红衣女人
悲怆的戏腔突然消失了,我再抬头的时候,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死寂的河面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艘马上就要沉到河里的船。
我顾不得再去找龙印,赶紧跳船逃生。
时值酷暑,但我刚一落水,浑身就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只有心口的那块骨在散发着微微的热流。
我知道跳进水里肯定要遭受危险,但我没有其他的选择,看了一眼遥远的河岸,咬紧牙关往岸上游。
在我刚游出去还没几米的时候,我感觉心口的骨头像是灼烧到爆裂开一样,身体外部冷得直打哆嗦,内部却又像是火烧一样。
而且在我的身下,突然多了无数条人手一样的东西,在拉扯着我往下沉。
我被拖入了水中,水质浑浊,但我依然能看到很多影影绰绰的人形,虽然看不真切,但我笃定,这就是钱串子记忆中的那些人。
这样僵持下去的话,我必然游不到岸上了,心里一狠,抵住舌尖咬破,努力往外喷了一口舌尖血。
人身上精气最足的血有三处:舌尖、指尖、心窝。
我现在四肢都被纠缠
住,只能用避邪的舌尖血自救,但我还是低估了水里的压力,张口之后,舌尖血是喷出去了,但我也被呛了一大口河水。
而且舌尖血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拉扯我双腿的东西刚离开不到几秒钟,就再次回来了。
我的舌尖血化在了水里,分散之后根本无法阻止那些东西。
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往认准的方向游,但腿上挂着的东西越来越重。
我发挥出了求生的潜力,硬拖着这群阴魂死鬼游了很久,最后一次浮出水面的时候,感觉河岸已经近在咫尺了。
但我的体能也已经到了极限,就差这一哆嗦的力气,但却再也游不动了,再次被拖回了水里。
我只能感觉到身体在下沉,周围那些东西似乎很欢快,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心有不甘,但却无计可施。
过了没多长时间,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也越来越黑暗,
估摸着已经快沉到河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