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将她和躺在地上昏死的狗带走。
临走前,徐婉宁侧头看了眼叶竹,心头泛起了嘀咕,难道此人就是另一位蛊师?
夜晚来得很快,有人忧心忡忡,也有人迎来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林繁落蛊虫已除,身子比从前轻盈不少,独自一人坐在月桌前饮茶。
司昭昭接替了她娘,躺着休息,她这副身躯没有内力,强行破蛊,耗损了她近八九成的精神力,最少一个月她都没法动用神识空间了,所以这段日子她更要小心谨慎。
司漫漫坐在榻前的小木凳上,晃着小短腿,止不住地拍马屁:“娘亲好棒哦!漫漫以后也要变得和娘亲一样强!娘亲就是嗯……天上的神仙!”
她只知道她娘亲用了几句话,就将那些坏蛋制服住了,在她心里已经无敌了。
“王妃是真的厉害,上回把王爷气晕了,今儿又把兵部尚书气晕了!”苓安一脸骄傲。
琼嬷嬷听到这话,满眼惊诧。
闻言,林繁落满眼慈爱的目光从司昭昭身上,落到了司漫漫那。
她是想去亲近小外孙的,却又知道这孩子与常人有些不同,怕一不注意再吓到她。
司昭昭敏锐地发现她娘的小心思,拍了拍司漫漫的小脑袋瓜,道:“乖宝,去找你的外祖母玩,你外祖母正看着你呢。”
司漫漫怯生生地走过去,有些不知所措地攥着小手。
她的小脑袋装不下太多东西,所以即便察觉到这个人和娘亲很亲近,也没有多想,更别提会想到主动示好了。
此刻,她脑子里乱哄哄的,莫名想到个问题:娘亲的娘亲,那岂不是比神仙还厉害的人啦,那她不如娘亲聪明,会被嫌弃嘛……
林繁落只当她是认生,也有些紧张地问道:“漫漫,我是你外祖母,你还记着我吗?”
司昭昭出嫁前一夜,她有偷偷去琉璃阁看过,那一眼,只有漫漫瞧见了。
她想,这么点小孩子,应该记不住事吧。
未料到,司漫漫却脆生生地回道:“想起来啦!你是给我甜饼吃的那个阿婆~”
说着她仍有回味的咂巴小嘴,跟着娘亲坐在花轿里时,她肚子好饿,娘亲不想吃,那个饼饼就全进她的肚肚里了~
一老一少因为这个饼子,渐渐熟络地聊了起来。
翌日清早。
司漫漫睡得晚,林繁落要和司昭昭过去主院,让苓安和叶竹留在院里守着她睡醒。
司远道坐在主家正位,徐婉宁在旁陪着,不见徐三娘和司明月的身影。
看到林繁落精神抖擞地出现时,二人脸色皆为震惊,司远道下意识地挪动身子,离徐婉宁稍远了一个手指的距离。
“林姐姐,你的病真好了?”徐婉宁试探地问。
林繁落眼神淡漠地看着他们,扫了眼座位,道:“徐姨娘,我若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是当家主母该坐的位置。”
见司远道默不作声,徐婉宁咬了下唇,牵强地笑道:“姐姐说的是,妹妹打理后院久了,一时忘了。”说着她抬臀坐到了第三位。
岂料,林繁落又说道:“徐姨娘,你又坐错了,昭昭是嫡女,这是她的座位。”
徐婉宁深吸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第四位。
司昭昭忍不住小声说道:“看不出来,我娘病好后,这俩人会这么忌惮她。”
琼嬷嬷在旁边垂着头,低声笑道:“未生您之前,老爷经常换着花样讨好大夫人,后来若不是夫人无权无势,没有娘家做靠山,老爷为了升官,欠下徐家的人情,徐姨娘想进府都难……”
司昭昭若有所思的点头,抬眸看向了她娘。
林繁落波澜不惊的提裙坐在司远道身侧,那优雅端庄的姿态处处都比徐婉宁大气。
落座后,林繁落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徐婉宁,字字诛心地说道:“这么久过去,徐姨娘一如二十年前一样,尊卑不分,没什么长进,只拿今日之事来说,若是被外人见到,你可知是乱了北疆礼法,传到朝臣当中,又会让老爷丢失多少颜面?”
徐婉宁被说得面红耳赤,声音都因动怒而颤了几分:“姐姐教训的是,婉宁今后一定谨记于心。”
众人噤若寒蝉,大夫人病一好就狠狠敲打了二夫人。
看样子,尚书府的内院最终落到谁的手里,还很难说,就要看老爷怎么想的了。
一瞬间所有人目光飞向司远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