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点!”傅宴书站在一旁,一张脸紧张得几乎皱成一团。
听到傅宴书的声音,顾之猛地抓着他的手臂,又惶恐的打量了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医院?
那她刚才是做梦了吗?
不对,如果是梦,为什么她的感受会那么真实?
“傅宴书,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些人呢?”想起早之前遭遇的一切,顾之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眼底也泛着水汽。
傅宴书坐在床边,心疼的把顾之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道,“没事了,都已经没事了。”
顾之死死的瞪大眼,双手用力的抓着傅宴书胸前的衣服,呼吸急促的大口喘着气。
泪从眼眶中缓缓滴落,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疯涌而出。
她脑中不断的有个声音在回响,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好害怕……
……
傅宴书一进病房,就听到顾之在那里委屈巴巴的抱怨,“傅宴书,你看!莫医生和范思乐居然没等我们,他们两人就先回乡下了。”
说好的一起回去,亏她还期待了那么久。
傅宴书看了眼顾之被石膏固定住的腿,坐在她床边轻笑,“医生说你有轻微的骨折,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痊愈。伤了腿还想去乡下,你是想吓死太婆吗?”
“……”顾之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悦,却又无法反驳。
傅宴书揉了揉她的发,安慰道,“你乖点,等腿好了,我再带你回去。”
顾之叹气,撑着下巴闷闷的说,“我都跟太婆说好了,她这下肯定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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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乐乐回去后也顺带看看太婆,有她和莫然在,太婆不会无聊的。”
听着傅宴书对范思乐的称呼,顾之蹙眉,看着傅宴书突然问,“你跟范思乐的关系,就只是大学校友吗?”
傅宴书跟范思乐看起来似乎很亲近,两人的关系有那么简单吗?
傅宴书眼睑下垂,眼神深邃,带着顾之看不懂的情绪。沉默了几秒,他才说,“不只是校友,乐乐的父母对我有恩,我刚去同安的时候都是他们照顾我。后来乐乐的父母出事了,我们便一直在一起,她就像我妹妹一样。”
顾之记得莫然说过,范思乐的爸爸是自杀死的,她母亲也在后来抑郁而终。而傅宴书在同安的那几年,也因白薇而不得好过。
互相支撑的两人,情意自然深厚。
顾之抿着唇,庆幸傅宴书在最难过的时候有人在身边,又遗憾当年陪在傅宴书身边的人是范思乐。
沉默了好一会,顾之又换了个话题,“我看新闻说,那四个劫匪在逃跑的途中遇上了黑帮仇杀,身中多枪,连人带车摔下了山崖,还连尸体都找不到。我就奇怪,怎么那么凑巧,那些劫匪偏偏在打劫完珠宝店以后遇上仇家追杀呢?而且大家都在一辆车上,几个人都死了,就我没事,我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你说劫匪到底为什么把我丢下车?”
没遇上追杀前,他们还说要靠她大赚一笔,后来怎么就舍得把她这个“银行卡”给丢了?
傅宴书随口搪塞了句,“大概是嫌弃你碍事了,毕竟钱哪有命重要。”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都要逃命了,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累赘。推出去挡挡子弹也是极好的。”想到当时的情景,顾之又不免感叹,“感觉我还挺命硬的,当时枪林弹雨,居然没有一发子弹打中我。我出院了,一定得去哪间庙里拜拜。”
“在车上的时候,你就什么也不知道吗?”傅宴书知道顾之当时被蒙着眼,可他找到她的时候,蒙着她眼的布带却没了,他不确定她有没有看见他,更不确定她知道多少事。
顾之下意识的摇头,“我一上车,他们就把我眼睛蒙了起来,我只听见他们说要潜逃去国外,还要拿我换钱。后来……后来晕了,什么也不知道。”
当时有很多事她都不敢细想,毕竟在遭遇了那么可怕的经历后,她潜意识是抗拒回想这些事的。
傅宴书抿着唇,没再说话。
顾之又说,“都怪白念安那个缺德玩意,不然我也不用遭这个罪。做了白念安的替死鬼不说,连那几个劫匪在半路上被仇家寻仇都得拉上我。命硬归命硬,运气还是背到了姥姥家!”
顾之说着,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过,那几个劫匪虽说是活该,但枪战什么的还是太吓人了。上次凌云响的事已经让我后怕了好久,这次还遇上这样的事。感觉沾染上那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