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
祝雯兰快步走上前,语重心长,口吻委婉地道:“杳杳,你近几日日出便往霍将军府邸跑,一次两次为母不说你什么,可这日日都去不免会被人说闲话的。”
她也不想的,可在这尚书府中无处不有邹清茹的眼线,一举一动随时随刻不在他人的眼皮子底下。
虽说为皇后制衣称不上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儿,可对于正房的居心叵测来说定是不可让其知晓的。
“母亲,霍凛近些日与女儿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那身上的伤也还未好彻底,女儿这才日日前去的。”
褚望遥事事都瞒着祝雯兰,这府苑中的人心算计由她一人涉足便够了,她只想让母亲过得安稳,这便足矣。
将军府,霍凛俯身打量着已要完工的华服。
燕羽殇本就华美,在骄阳下更是光彩夺目,绞有金色绣线的丝线绣出了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尾羽根根分明,翩若随风而舞。
绣面平整,针脚也挑不出错。
花枝间是大红的牡丹,飘落于双袖之上。
“霍将军看得如此入神,莫不是对女红也有所研究?”望遥款款而来,打趣着霍凛。
她日里不爱施粉黛,所谓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
“你竟还有闲心,跟我玩笑,明日就是游春宴了,你这华服制得若是不合舅母的心意,可算是功亏一篑了。”
“霍将军且放心,我自是有把握让皇后娘娘满意的。”
褚望遥自信洋溢,对此华服她可算是花尽了心思,历经如此之久才定了下来。
“你们夫妻两个又打什么鬼主意呢,竟都不曾察觉本殿进来了。”
赵卿廷在两人叙话时,轻手轻脚地进到了屋中,没有掺言,坐在一旁的罗圈椅上,呷着刚送上来的热茶。
“既然殿下找霍将军有事相商我便不再次过多打扰了。”褚望遥转身要走,却被霍凛拉住了胳膊。
她揣着困惑转过头。
霍凛凉薄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侬,“你这么急着走干嘛?他又不食人。”
她施施然笑着,“我不是这个意思,两位若是有什么秘事被我听了去,我可担不起这个后果。”
褚望遥在与项皇后叙话之时,从中了解了不少关于霍凛与赵卿廷儿时糗事。
太傅无缘无故沾满墨汁的脸,御花园池塘中莫名其妙多出的官鞋……都是他二人的杰作。
“我们二人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事能让你听去啊,留下一起闲谈打发打发时间。”赵卿廷云淡风轻地说着,殊不知褚望遥已经忍笑了许久。
“我听皇后娘娘说每到寒冬腊月,御花园的红梅总会遭殃,不是让人折去,就是挂着……”
她话还未说完,原本气定神闲的霍凛就是一阵慌措,直接上手捂住了她的嘴。
凝坐一旁的赵卿廷也惊得欲站起身,见霍凛堵住了褚望遥的嘴,他慌乱的心也逐渐平息下来。
“舅母怎么什么都与说了。”霍凛的耳尖已经红透,言辞也变得模糊含混。
他从未在褚望遥面前露出如此神情过。
“看来此事是真的了?”望遥声音雀跃,见两人没有反驳之意,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得像个孩子,眼神还不禁在两人身上跳来跳去。
“这件事,你不可说与他人。”霍凛涨红着脸,毫无力度的警告着还在发笑的褚望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