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杨义也是运气好,半天惊魂后,就被堂弟救了出来,拖下去后果严重。这次王照松也是下了决心搞他们兄弟俩,精心预谋,都是手下出面去做。
王照松的如意算盘是,先教训羞辱一番,报被抓千之仇。然后炫耀自己新场子的实力和背后的靠山,逼杨义和自己合作,如果行不通,至少也得让杨义少根手指头。
王父看到儿子在外面吃了亏,托关系认识了一位当地警界的朱领导,一番糖衣炮弹之后,关系就走近了。王照松之前吃了亏,自然十分重视,鞍前马后陪吃陪喝陪玩,想着法子投其所好,几番攻势下来,朱领导就成了他口中的大哥,而这位朱领导也是十分受用。
王照松自此有恃无恐起来,有意无意给身边的小弟显摆自己的关系,借此壮大自己的声威,扩建场子规模,一时引来不少混混投奔,成了福永这一带有些名气的角色。
歪嘴周早年在老家县城也开过小场子,杨义那时也去玩过,所以俩人虽然不是很熟,见到认识没问题。王照松安排歪嘴周去珠海弄人,没有想到十分的顺利,把人带回来了。
当晚,王照松安排自己的亲信瓜哥看守,喊上歪嘴周和他的几个跟班去庆功。亮子救出杨义的时候,他正和一帮小弟在夜总会狂嗨乱舞呢。
话说亮子一行把车开回石场,洪叔和杨光也还没睡,坐在办公室担心呢。见着杨义被救回来,终于如释重负。亮子来不及解释,说道:“哥,你先吃些东西,我出去一趟。”
“亮子,我知道你想去干什么,坐,你也休息下!”
“不能这么算了,这王八蛋,上次没被整服,竟然嚣张到动哥你,活得不耐烦了。”
杨义哈哈一笑,“这王八羔子算什么东西,早晚是要让他知道什么叫作死,但不是现在,哥有重要的事情,回一趟珠海就出发。”
“你又要去哪?换了手机要告诉我们啦!”
“这是哥做的不好,莫怪!哥有做事的分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有事不会连累亲朋。”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亮子有些不服气。
“来日方长,秋后算账吧!让王照松去瞎猜疑,不安然,防报复,起内讧,以静制动。他就是一蠢猪,上不了台面的,灭掉他分分钟的事情。你好好做正事,不到万不得已手上不要亲自沾血。”
杨义的话很有道理,亮子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哥,我明白了!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能讲讲吗?”
“我要去香港,有位做过阿sir和演员的大哥喊我过去,他一位富豪朋友的老爸常年身体有病,去医院怎么也治不好,知道我有收集民间治疗疑难杂症偏方的习惯,叫我过去看看。他那帮派经营有不少场子,顺便叫我照看下。”
杨义边说边吃着东西,阿英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好在义哥平安救出来了,不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义哥,我们什么时候回珠海?”
杨义拍掉手中的面包屑,站起来,“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就走。亮子,你也要注意安全,周艳不能在永星酒店上班了。我到了那边会告诉你联系方式,沉住气,先把事业搞起来,逞一时之强没有意思,忍一时之气,不动则已,一动置对方于死地。”
“好的,哥,我这边你放心,王照松不敢明目张胆地搞我。”亮子点着头答道。
这周艳心中忐忑,一言不发,还是担心杨义弟兄俩怪罪,“义哥,我这回真是糊涂,你不要计较啊!”
“周艳,阿英同我讲了,出门不容易,过去了。你不说他们也有办法找到阿英,你舍身相救我还得谢谢你呢!”
周艳嗯嗯点头,眼里含着泪水,她是聪明人,见多识广,知道杨义、亮子兄弟俩的能耐远远超过王照松那帮人,哪里得罪得起。
亮子要送堂哥去珠海,杨义说不用了,搭辆的士就行。亮子送他们到大街上,招呼一辆的士,看到他们上车了才返回启源石场。
这杨义就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致的人,看起来在江湖混社会,脑袋别提有多清醒,不知道是阅历丰富领悟所得,还是有高人指点,堪称怪才,只是一般人没法看出来。
你永远也想象不到,这样一个人,夜深人静,会看《孙子兵法》、《奇门遁甲》;读《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你无法与表面的他联系在一起。
“艳姐,这次辛苦你了。酒店是不能回了,说不定瓜哥正找你呢,行李你叫姐妹收拾下,我安排人去取。”
“好的,真像做了一场恶梦啊!谢天谢地,义哥没有出事。你真够可以的,怎么想到跟踪我,我这回是出大丑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也是临时起意,一来保护你吧,二来见机行事,没想到遇上了,老天有眼呢。”义哥救了出来,亮子心情轻松不少,又说道:“要不去我兄弟那,罗湖关口,他说年后要包下一层客房,你懂酒店管理,怎么弄,你们商量商量。”
“难得亮子你想得这么周到,不仅没有计较,还帮我,真是太谢谢了!不过,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不计较是一回事,可毕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疙瘩还是有的。去他兄弟那做事,他兄弟会怎么想呢,到时闹别扭不好办,不如做个朋友吧。
这周艳还真是明白人,第二天就独自离开了。她在酒店业混迹多年,认识不少老板,找一份事做不难。后来听阿英说,周艳嫁给了一个追求她多年的中年老板,做起了老板娘。或许年少也曾坚持,爱情或者梦想,可是年岁日增,现实面前还是选择嫁给长期饭碗。
话说王照松和他一帮小弟还在嗨,可苦了那瓜哥和伟仔,被绑在厕所无人问津,而且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背脱了一层皮,好不容易挣脱开来。
慌慌张张解开脚上的绳索,俩人出到客厅,伟仔哭丧着脸,“瓜哥,刚才我就去了厕所,出来就被敲晕了。”
瓜哥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看看伟仔太阳穴的肿包,下意识摸摸脖子,脖子还在渗血,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伟仔鼻子,“你说你,白带了你这么多年,害苦哥啦!现在怎么交代,没法交代。烟,烟!”
“哦!有,有!”伟仔哆嗦着,从裤兜里拿出香烟,给瓜哥点上一支,惊恐的看着他。心里却在骂娘,“跟你这么多年,骂没少挨,好处什么也没捞着。”
瓜哥狠狠吸了几口烟,“看清楚是谁干的吗?”
“没有看清,蒙着面呢,你不是和一个女的上楼快活了吗,对,那女的,找到她一问不就一清二楚了。”
“对呀,周婊子,之前碰一下都嗷嗷叫,难怪今个这么热情,竟然是设计害我。走,趁着松哥还不知道,找到她。”
俩人下楼,瓜哥余怒未消,对伟仔又是一顿臭骂,来到酒店,哪里还有周艳的人影。回到村口,正想着该怎么办,远远看见一帮人走过来,定眼一看,是松哥和歪嘴周。
瓜哥和伟仔赶忙躲进巷子里,瓜哥心想,松哥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一再叮嘱不要不要出乱子,搞成这样,不是挨顿骂就可以了事,说不定断手断脚扔进河里喂鱼,连活路都没有。
脚底抹油,只有溜之大吉一条路了。“伟仔,先跑吧,被大哥抓到,小命不保。”俩人慌忙逃窜,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