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的百官也纷纷侧目看向了方休,他们不清楚,方休一个前途无量的国公为什么会选择站在太后的那一边。
要知道今后那个位置上的人就算在怎么换那都是赵宗全的子嗣,此刻得罪了赵宗全,今后那还有的好嘛,就算方家在他这一辈依旧坚强挺立着,那他的后世子孙呢。
如今跟在太后那边的要么是年迈官卑的老臣,念及着赵祯当年的恩情所以站在太后身边,要么就是一些像齐衡一样的愣头青,讲究所谓的道义天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可是这些人都可以统一到一类人中,那就是前途有限,家族平庸。和方休这个弱冠国公大相径庭啊。
不过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又是一名官员站了出来,力挺方休。此人正是太常寺少卿盛长柏,于公太常寺乃是掌管宗庙礼制的部门,而赵宗全此举完全是顾小宗而弃大宗,有违礼制,所以他也要出面阻拦。
于私,方休和他同为中立党,方休不仅是中立党的顶头人,更是他的姐夫,所以他就算站边也会选择跟方休站在同一条线上。
他们两个是大胆了,这可把人群中的盛纮吓的冷汗直冒,只恨自己刚刚伸手慢了没有拉住长柏,如今只能将脑袋埋低,用笏(hù)板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嘴,生怕赵宗全因为方休和长柏,把他这个做岳父,做父亲的人拎出去。
看着一个两个的反对,太后党们也有了底气,纷纷站了出来,表示反对。尤其是谏议院的谏议大夫齐衡,方休刚刚说的话简直和他不谋而合。于是原本方休说什么都要反对的谏议院,此刻也和方休站在了一边。
赵宗全这一招,算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仅没有拉拢到方休,反而还让逐渐势微的太后党喘上了一口气。
“难道朕想给自己的生父立个牌位你们都要管的这么死嘛!天下那么多的大事你们不去查,不去看,为何偏偏要盯着朕的家室!退朝!”
眼看局势逐渐走向太后,赵宗全心中不满的对着满朝文武诉说着他心中的郁气,接着便挥手离开了朝堂之上。
看着赵宗全愤而离席,底下的一些官僚也开始惶恐了起来,不过这些动作在方休看来却是可笑不已,先是以伦理道德开口,发现说不过了就转为家闱私事。
这不就相当于你和别人讲道理,别人却和你耍无赖,当你也和他耍无赖时,他又和你说起的道理来一样嘛。
不想西家人掺和东家事,可以,那将你从西家人那边拿到的东西统统还给西家人,今后你们东家人爱立谁立谁,爱怎么叫怎么叫。
但很明显,大宝之位赵宗全又怎么可能舍得,所以他既想要西家的东西,又想要东家的名分。可这个世上又怎么能什么都要,人若是贪心了,那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混账!这个该死的镇国公,难道朕给他的东西还不够多嘛!他还想要什么,还想称王不成,还想要朕的皇位不成!”
寝宫内,赵宗全发泄的将身边的东西一顿乱砸,只差一步,他今天就只差一步就可以将太后的人彻底剪除了,可最后冒出来的方休却将他之前的布置全部打乱。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赵宗全当初就不会将方休召集回来,让他在西夏继续带兵也好过在朝堂上给他使绊子。
闻讯而来的皇后看着殿内杂乱的模样,小心的走了上去。
“官家何故如此生气。”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那文武双全忠诚无比的镇国公啊,先帝能给的朕也能给,可他就像一个睁眼瞎一般,对于朕的好意统统置之不理,难道人死如灯灭的道理他不知道。”
有了人倾听后,赵宗全也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放声大喊道,甚至说出了一些失礼的话,不过好在他现在身边的人都是忠诚于他的人,不然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对他的名声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看那镇国公如今就是拥兵自重了,野心也开始生出来了,得了侯爵想要国公,得了国公就想要封王,那今后封王后,他还想要什么,朕的皇位嘛!
等着,迟早有一天,朕要收拾了他,他不是喜欢打仗嘛,好!朕就将他丢到塞外去,什么兵马都不给他,我看他怎么打,我看他死不死!”